头道:「传闻公子街头打马过,满楼红袖招,是昭国第一芳心纵火犯。」
他眉梢轻挑,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微微一弯:「何为芳心纵火犯?」
我眉眼弯起,一本正经与他科普饭圈术语:「所谓芳心纵火犯,便是说公子是在女子芳心里纵火的人,令人心动,欲罢不能,少女杀手是也。」
他轻笑,一手抬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再轻轻俯下身来,在我耳畔低声昵语:「如此,秦二可让春桃妹妹心动,欲罢不能?」
他挨得这样近,语气又这样撩人,教我觉得仿佛他下一秒吻上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只觉心跳如雷,暗骂了一声「妖孽」,明面上却作心如止水的柳下惠模样,轻声道:「不曾。」
「公子不曾让春桃心动,也不曾让春桃欲罢不能。」
他颇有些遗憾地松开我,叹气道:「春桃妹妹半分心动都无,如此说来,秦二『芳心纵火』之名纯粹浪得虚名了。」
呵,您谦虚了,委实是谦虚了。
我心跳还未平和下来,垂首瞥见他指间多了半片落叶,才知方才他并非刻意做出暧昧姿态,只是在帮我整理发间凌乱。说他撩妹成瘾,可他确乎是君子做派,于是关乎公子此人,我又多了些不解。
此时小姐尚被关在屋里,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茅屋,将要推门而入时,却回头对我一笑。
这方破败的小院落无甚鲜妍颜色,只篱笆外探出一支粉嫩嫩的桃枝,枝头翠绿的叶映衬着花朵格外讨喜,风过时花瓣三三两两落了一地。
桃花甚美,却美不过他隔花望来的一双眼。
「『春桃』这名不甚好,既在小姐身边贴身伺候,我便为你另拟一个名字吧。」
他略微思忖,眼底晕染开笑意,道:「一株桃杏映篱斜,妆作美人鬓间花。此后,你便唤作映妆。」
我垂首称是。
映妆。
他予我的名字。
次日公子独自进宫面见圣上,我在府中陪伴小姐。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回府当夜小姐便病了一场,煞白着一张小脸,风过时眼睫如蝶翼般轻颤,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给她披上一袭烟粉薄斗篷,一面系结一面叮咛:「大夫说小姐要静养,吹不得风,我陪小姐回屋去吧。」
她摇头,移了视线,轻声说道:「哥哥也不知情况如何,我忧心得很。」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至书房,书房的黄梨木门上贴了封条,这两日府中已鲜少有大理寺的人进出。
「宋大人有几日不曾来府上了?」她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