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像一具行尸走肉那样活着,只有周祁能调动我的一点情绪,让我在一潭死水般的生活里找到一丝期望。
如今,也都消散。
那天,齐源告诉我,我们以前念过的那所高中举办校庆典礼,邀请杰出校友回去参加。
我和周祁的邀请函,都被寄到了周祁那里。
他回去看望老师,曾经的年级主任很感慨:
「这么多年,你和温辞一直都在一起,还结婚了啊——真是难得,很少有年少情侣能走到这一步。」
周祁木然地站在那里,听年级主任一句句念叨着过往,都是被他刻意尘封在记忆角落里的那些细节。
「他肯定想起来了,十七八岁那阵他有多爱你,哪怕高考完我们一起喝醉了,走在路上,他都念叨着,未来要和温辞结婚。」
齐源说着,停顿了一下,「所以走出学校的时候,我告诉他,别装了,温辞在国外整整三年,你都没想过去看她一次,只顾着和苏予纠缠。」
「何况,她现在已经对你死心了。」
14
周祁是个很聪明的人。
就从这句话里,他就猜到了我和齐源还有联系,于是想办法从他那里找到了我的联络地址。
那天下午,我拎着一袋药从医院回来时,发现周祁就站在门口。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眼睛就红了:「……阿辞。」
「阿辞,你也生病了,是吗?」
「没有,我很健康。」
我淡漠地说,「只是一些心理和精神方面的药物而已,我吃了很多年了,暂时不会危及到性命,至少不会像癌症那么无可治愈。」
说完,我越过他就要往院子里走,然而周祁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摆,哀求似的说:「阿辞,我不想和你离婚。」
我觉得很荒谬。
因为我对他的爱并不是一瞬间消散的,而是在他一次又一次地选择苏予的过程里,一点一点,慢慢消磨干净。
如今苏予过世了,他又回来找我,算什么呢?
于是我冷静地建议他:「其实,如果你舍不得苏予,可以陪她一起走的。」
「我没有舍不得她!」
这一句蓦然抬高分贝后,他的声音又低下来,
「我一开始就说过,苏予她得了癌症,快要死了,我只是觉得愧疚,想陪她走完最后一程而已。」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在我面前提到苏予的病了。
好像因为她得了癌症,所以全世界都得无条件地迁就她,死亡面前,一切让道。
于是我终于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