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烨是白薇薇的初恋的消息,张扬只觉得胸中嫉妒的火焰在炯炯燃烧着,初恋就算了,怕就怕白烨这混蛋把白薇薇的初夜给夺走了,张扬的醋坛子瞬间被打翻了,按捺不住胸中的阵阵郁闷,要不是看在这是在白薇薇的病房里,估计张扬早就光着膀子,把白烨揍了个鼻青脸肿的了。
白烨似乎看穿了张扬心里的顾忌,轻蔑地瞥了张扬一眼,对张扬说道:“如果你是真心爱一个人的话,那么你就会接受她的一切,更何况,我和薇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跟她的界限画的十分清楚,只不过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却都没有道破的小唉昧罢了。”
“小唉昧,你浪费了白薇薇两年的光阴啊,整整两年,最宝贵的时光啊。怪不得人们总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往往都是无比腹黑的,你欺骗了白薇薇的感情,竟然还能云淡风轻地在这里,说的跟自己故意放手了似的,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感情骗子。”张扬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勇气在病房里,当着白薇薇的面,对着白烨指手画脚地指责起来。比起白烨的行径,张扬对舒瑜的所作所为,背着白薇薇做出来的风流事,似乎更加不能接受。
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对不起白薇薇的荒唐事,张扬突然间舌头打结,变得结结巴巴的,止住了对白烨的口诛笔伐。“对了,副局不是让你在心理诊所看着房芳嘛,你怎么还有工夫跑过来中心医院这边,装作旧情未了的样子,来看望白薇薇?”
白烨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带有一点自负地对张扬说道:“我在给房芳的热牛奶里下了小剂量的安眠药,这一两天她情绪上的起伏比较大,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麻醉她,让她的身体得到正常的休息。也正是因为看到了房芳发病时的痛苦还有惨状,我才抑制不住心里的担心,来医院看望看望我的小师妹。”
“够了够了,薇薇就躺在这儿,人你也看了,该干嘛干嘛去,你知道房芳对于系列杀手组织的案子有多重要吗?弄丢了你可负担不起,你还是乖乖回去心理诊所,看好房芳,妥善地完成好你的工作,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了,看着怪难受的,白薇薇有我照顾着呢,用不着你在这装作可怜兮兮的。”
张扬对着白烨难听的讽刺刚刚结束,白烨的手机便“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喂,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房芳逃走了?不是有警察守在门口呢嘛,病房里空无一人?”白烨的神色异常的恐慌,刚刚挂断电话,就猛地冲出了病房,出门的一刻还不忘回过头对张扬喝道:“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张扬自个儿也没有想到,自己瞎几把吓唬白烨的儿戏,竟然会一语成谶,房芳真的从病房里逃跑了,估摸着现在整个心里诊所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张扬给鬼王发了条短信,“于儿,速速前往心理诊所协助调查,房芳消失了,具体情况不明,我在中心医院看着白薇薇,迟些时候过去。”
鬼王正在警局里研究着系列杀人组织的卷宗,方才看到了张扬发来的短信,就被副局几乎在同一时间,命令前往心理诊所参与调查。鬼王火急火燎地找副局要了一包中华牌香烟,又顺走了一包芙蓉王,这才赶忙随队前往心理诊所。
房芳的病房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人潜入进来的迹象,也没有一片狼藉,就连被褥都被房芳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急急忙忙赶回心理诊所的白烨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房芳的病房,果不其然,衣架上的白大褂不见了。
早先白烨给房芳递了那杯下了安眠药的牛奶的时候,白烨可是亲眼看着房芳把牛奶喝下去的,透明的玻璃杯都可以看到杯底儿了,被房芳喝了个干干净净,没有理由房芳还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心理诊所的呀。大意的白烨看到房芳昏睡过去之后,甚至把白大褂什么的都挂在衣架上,就匆匆出门了。毕竟白烨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都只因一个“情”字作怪,让向来冷静的白烨,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
鬼王在房芳的病房四处走动着,“也就是说,房芳穿上了你的白大褂,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逃了出去?”不太了解现场情况的鬼王率先向白烨发问。
无助又后悔的白烨坐在病房里的凳子上,抓耳挠腮地回答道:“我大意了,我忽略了房芳以前也曾经大剂量地服用安眠药,他那死去的母亲张惠甚至还曾经疯狂地用安眠药折磨她,她的体内应该已经产生了对安眠药的抗药性,我给她下的剂量,她可能睡一个半小时,就提前起床了。”
同时,由于房芳此前身心均收到过严重的刺激和伤害,为了保证她的精神不再受到过度的刺激,我们就撤走了她病房里的监视器。窗户是封死了的,在墙壁上特登开了几个小洞,加上房间里的排气扇,用于保证她的呼吸。在房芳的一再央求下,警方也没有守在她的病房门口,只是守在楼梯口。
更加让鬼王觉得哭笑不得的是,白烨的白大褂里竟然放着他的口罩,在病房的抽屉里甚至还放着护士戴的帽子。“这个病房是为了房芳特意改造的,为了给她提供一个较为舒适的居住条件,原本这是一间护士宿舍来的,房芳刚住进来不久,病房里的东西也没来的及清理干净。就。。。。唉。。”白烨说罢无奈地叹了叹气,愁眉苦脸,一言不发。
原来,就在白烨离开房芳的病房不久后,房芳就穿上了白烨的白大褂,随后戴上了口罩还有护士帽,偷偷地从病房里跑了出来。好巧不巧赶上了诊所里一个病人食物中毒,被立即送往医院救治,房芳便跟在另外的几个护士身后,躲过了楼道和大门口的警员,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鬼王双手叉腰,长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又不是白薇薇的谁,张扬都在医院里照顾白薇薇了,你还过去凑什么热闹呢?非整这么一出,黑衣人估计一直暗中观察着房芳的动态呢,如果被他们抢先一步,把房芳给杀害了,那我们就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了,你就是杀手组织的帮凶!”白烨整个人呆若木鸡,就像一块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椅子上。
房芳孤零零的一个弱女子,能够跑去哪儿呢?黄昌局长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手上止不住地转着笔,嘴上叼着一根刚刚点着的中华香烟。对于房芳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她的家人们了,撇开生前一直虐待房芳的张惠,房芳心里可是一直紧紧地牵挂着房柱跟宝儿,每每当一个人在夜里难以入眠时,房芳就会看看天上的月亮,无比地思念起她的父亲还有她最疼的弟弟宝儿。因此,第一种可能,房芳可能会回去村子里,找她的家人。而第二种可能,就是去福利院,找她的弟弟宝儿。
灵光闪现的黄昌局长立刻下令,让警察总局的警员们速速前往房芳所居住的村落,还有市福利院,一旦发现房芳的踪迹,务必保护起来,安全地带回去心理诊所,如若不从,则采取强制性措施,稍有不慎,房芳就很有可能被频频出现的黑衣人杀害。
房芳从诊所里逃脱出来后,清点了一下身上所有的积蓄,惊喜地发现还有几百块钱。她从中拿出一部分买了张车票,直达她家的村子。
约莫着在路上折腾了半个小时,可算是到达了她的老家。老邻居们看到了归来的房芳,都鬼鬼祟祟的,好像是见了鬼似的。房芳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住在她家隔壁的王大娘嘀嘀咕咕地说道:“这个天煞的居然还敢回来,一家子都没的七七八八的,全都是因为她,统统都下了地狱,被阎王爷收了去,真是可怜哝。”
听着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一无所知的房芳失心疯似的抓住了一个大妈,一边痛苦流涕,一边怔怔地问道:“我的爸爸和弟弟呢?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你还跟这装傻呢,房柱子跟张惠儿都被房有为给杀死了,你都不知道?”
邻居的话音刚落,房芳听到父母双亡的消息,所有的精神防线都崩塌了,就像被洪水猛兽冲垮的堤坝一般。房芳整个人瑟瑟发抖,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要逃,可是她无处可逃,她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往哪里去,“宝儿,对,我得去找宝儿!”
神智混乱的房芳一个劲地瞎跑起来,就像是一只得了疯牛病的蛮牛一般,一次次地跌倒在地上,又一次次地爬起来,她惊慌至极,面容都变了,活脱脱就是一条横冲直撞的丧尸。她发疯似地挡在了路中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钱都扔给了司机。
“去市福利院,快!去市福利院!”司机被这个瘦的只剩下骨头,精神错乱的女子吓得失了神,一个劲儿地认为自己撞了鬼,一边不停地答应着房芳,嘴里偷偷念叨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一边不断地加大油门,往市福利院疾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