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里住了几个赶尸匠以及他们的行尸,显得有些拥挤,我原想坐得离他们远一些,可带我来的赶尸匠用刀对着我怒目而视,我只好靠近一些。赶尸匠们长年和尸体打交道,身上免不了有奇怪的味道,这让我胸闷作呕。出于自身涵养,只能忍住。
“你可知我们为何要带你来这儿?”一个年纪较长的赶尸匠开口问,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这几个赶尸匠的头儿。
我摇摇头,“不知道。”
这个年老的赶尸匠嘴角挂着笑,隐隐能感觉到他的善意,他说,“既然姑娘不知,那我就提醒一下姑娘。前些日子,被姑娘和林道长杀了一个赶尸匠,可有此事?”
果然是为这个事情来的,我老实回答,“确有此事。可那是有原因的。”
听到我的回答除却年长的那个老头儿其他赶尸匠都坐不住了,他们对我吹胡子瞪眼,“果然阿毛是被你们所杀,杀人偿命,姑娘应该知晓这个道理。”“对啊对啊,杀人偿命。”阿毛,想来是那个赶尸匠的名字吧。
年长的老头儿扫了他们一眼,对着我又恢复了笑着的模样,“抱歉,让姑娘受惊了。姑娘说是有原因的,那么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我缓缓开口,“前些日子,我和林容怀在为邻村解决阴间的事儿。可有一个赶尸匠找上门,非说我们做了伤天害理之事,要为村民讨个公道。在我的印象里,赶尸匠与道家之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在无证据的情况下在我别墅前胡搅蛮缠……”
“你胡说,阿毛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一个赶尸匠沉不住气打断了我的话,年长的老头儿瞪了他一眼,他的气势立刻就蔫了。
“姑娘别介意,继续说吧。”
“我与他争论了几句,他就离开了。只是当天夜里,他不知从哪儿弄来我的生辰八字,试图将我炼化为行尸。林容怀发现了,便去找他,让他放过我。这才知道他是受人指使前来迫害我,他不愿罢手,林容怀才气急败坏杀了他。”说完,眼前几个赶尸匠的脸色齐刷刷变了,皆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可能,定然是你说谎。”还是刚刚那个质疑我的赶尸匠,他凶狠的盯着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证据?”我一时犯了难,这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林容怀也不知所踪,我这拿什么证据出来。
看着我犯难的表情,那个赶尸匠哈哈大笑,“我就说你在说谎,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我说的就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们。”我倔强的扭过头不看他们,表面敢这样理直气壮,其实心里紧张得很,这几个人绝非善类,若我拿不出证据,只怕他们不会放过我。
为首的老头儿再次示意那个男人别说话,但他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殆尽,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请问姑娘,林道长在哪儿?”
林容怀在哪儿我怎么知道?我早就和他分道扬镳了啊。但是我不能这样子回答他,“他早就离开别墅了,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姑娘,你既然没有证据,林道长也不在,我们也无法得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为首的老头儿迟疑着说。
我在心里冷笑,摆明了是为难我要我为你们的阿毛负责。“所以呢?你们想怎么样?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美名其曰为那个赶尸匠报仇?”
“这……”几个男子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落在为首的老头儿身上,为首的老头儿沉思了会儿,这才说道,“这样吧姑娘,在找到林道长之前,还请你从旁协助我们一起找他。”
“呵,你们是要囚禁我?”我强忍住内心的怒火问道。
老头儿没说话,一个男子得瑟的说,“就是囚禁你了怎么样?小姑娘做事不考虑后果,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我往旁边唾了一口,激动的站起身,“呸。你们护短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现在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我才是被迫害的一方,可也没有证据证明你们的阿毛是无辜的。凭什么囚禁我?就凭你们人多,你们本事比我大?我告诉你们,把我逼急了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几个男人坐不住了,眼看着一场战争就要发动,为首的老头儿示意他们别冲动,他站起身,平静的看着我,“姑娘别生气,姑娘说得有道理,让姑娘从旁协助我们对姑娘也是有益的,早日找到林道长便可早日还姑娘公道。”
“公道个屁。我不需要找谁来帮我证明,我是不会协助你们的。”我傲娇的别过头,心里越来越忐忑。我好像把话说重了,何禹不在李永还没有清醒,真的要同归于尽吗?不,我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