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看懂了,但懒得理会,眸光一斜,继续美美地往自己嘴里送着橘子。
可一瓣刚刚剥好的橘子送到嘴边,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岑森俯身靠近,声音清淡地和电话那头的老师说着建议,眼睛却看着她,放慢动作,从她唇边叼走了那一瓣甜美多汁的橘子。
季明舒:“……”
雀口夺食!
丧尽天良!
更丧尽天良的是,和老师通完电话后,岑森便将“岑扒皮”这一名号落实到底,打横抱起季明舒,回房收取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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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有意思,岑森和季明舒认真努力了好几年也没造出个宝宝给岑小砚还上那笔三不五时就要被提及的“巨债”,哪成想打打闹闹收个好处倒是意外的一次命中。
几年都没消息,季明舒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怀了一个多月不自知,还亲自出马实地勘测,给工作室每年都会接的公益改造项目做策划。
盛夏午后,太阳明晃晃高悬,骤然脱离空调在老房子外晒了十多分钟,季明舒有点儿头晕目眩。
安宁心细,察觉到她脸色不对,赶忙扶着她小声问了句。
季明舒想着人家马上就要过来开锁了,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安宁怕她中暑,又给她撑了伞。
安宁大学时期学的并不是室内设计,可后来选辅修模块课时,因这一模块考查难度高,很多学生不愿意选,她选课太迟,便阴差阳错被分配到了这一辅修课程。
哪成想越接触她就对这辅修课程越感兴趣,毕业时她几经犹豫,最后在季明舒的支持下还是选择了室内设计方向出国进修,毕业回国,她又顺理成章进了季明舒的室设工作室实习工作。
大约是年纪越长越看重存留几许的亲情,又或许是已经得到更为满足的需要,对过往的失去不再那么耿耿于怀,这几年来,岑森本人对陈碧青和安宁的态度和缓了不少,逢年过节会通个电话,也默许了岑小砚叫安宁姑姑,叫陈碧青奶奶。
至于岑家长辈,对他们之间的来往也一直保持着“你不说我不问”的不干涉状态。
在外头又等了两分钟,安宁发现季明舒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没等她开口,季明舒忽然踉跄,眼睛半阖着往后倒。
“嫂嫂!”安宁吓得连私底下的称呼都喊了出来,勉强扶住季明舒,高声喊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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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季明舒参加室设综艺时也曾忽然晕倒,醒来时还惴惴不安地脑补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回醒来却没给她脑补发挥的空间,刚蒙蒙转醒,砚宝就站在床边拍着小手手脆声公布重大喜讯,“妈妈你终于醒啦!你肚肚里有小妹妹啦!”
公布完他还凑上去吧唧亲了季明舒一口。
“妈妈要休息一下,你给奶奶姑姑打电话报个平安。”
岑森嫌他闹腾,从身后抱起他,安置到病床右侧的沙发上。
季明舒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边从床上坐起边问:“我怀…怀孕了?”
“嗯,五周了。”
岑森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季明舒还有点儿懵懵的,岑小砚却反应迅速地捂住眼睛,嫌弃地拖长尾音道:“咦——羞羞!”
他嘴上说着“羞羞”,两条小胖腿却兴奋地上下不停摆动,指间缝隙可以看到他那双葡萄眼睛圆溜溜地一眨不眨,笑得和偷了腥的小猫咪似的,露出了一排整洁干净的小米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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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舒怀孕,最高兴的莫过于岑小砚小学生了。
他的中英日记画风突变,从以前的“今天吃了xxx,玩了xxx,真是美好的一天”进化成了“今天是小妹妹发芽的第xx天,妈妈今天做了检查,小妹妹很健康,我太开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