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听到了风声,大夫人和云揽月到达书房的时候,管家和几个侍卫也都在书房候着了。
见大夫人来了,管家连忙迎了上来,道:“大夫人,昨天夜里老奴还来书房为侯爷取过东西,这幅画明明是在这里的,所以我想,贼人应该是趁着所有人都在前院的时候过来偷取的。”
“那就先查清楚,今日清晨,到底有哪些人没在前院,统统带到本夫人面前来。”大夫人虽然常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但也绝对不是一个无脑之人,当下就下了最果断的命令,让管家把所有嫌疑人都带到她面前来,到底是谁做的,终究会水落石出!
很快,管家就命人把没有去听晨训的人给集中到了书房外的小院子里,总共也就三人,都看上去病怏怏的。
管家上前道:“今日晨训,你们三人因病在身没有出席,但是,就在这段时间里,侯爷书房内的一幅画不见了,事态的严重性你们应该知道,所以,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你们其中的某个人做的,那就趁早说出来,说不定大夫人还会对你们网开一面,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别看管家平日里那和善可亲的样子,真的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绝对是雷厉风行绝不手软,要不然偌大一个云府,他又如何管的了呢。
三人一听,都是惶恐不安,他们怎么能想得到,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生病而没有去听晨训,就会惹上这么大麻烦呢?若是知道的话,铁定爬也要爬过去了。
“夫人,冤枉啊,我们是冤枉的啊。”
毫无疑问的,三人同时喊冤,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云揽月眉头一皱,扭头看向母亲,只见她表情淡淡,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既然你们是冤枉的,那就跟我说说,你们都怎么冤枉了。”说着,大夫人随手一指:“就从你开始说。”
被指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看上去也是二十来岁,被点名后,下意识的浑身颤抖,道:“大夫人,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前两天奴才不小心落水得了风寒,是管家亲自批准了让奴才卧床休息,奴才才没有去听晨训啊,期间奴才一直在房里躺着,一直都没有出门啊。”
“你可有证人?”
“这……晨训的时候大家都去了,屋子里就我一人,可是大夫人,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
“管家,可有此事?”
管家仔细思量一番,应道:“回夫人,的确有这么回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是前天的事情。”
那侍从连忙点头:“没错,是前天的事情,请大夫人明察。”
大夫人略微沉思,吩咐道:“去把大夫叫来,本夫人要知道他的病情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大夫人这样一说,等于是信了大半,那名侍从连忙磕头谢恩,在一旁等着大夫过来,似乎重重松了口气,看到这一幕,云揽月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这位侍从做的,要不然听母亲说要叫大夫来,他肯定不是松口气,而是更为紧张才是。
第二名也是位侍从,手上还缠了布匹,在他们过来的时候,这位侍从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大夫人,奴才是昨儿个喂马的时候被马儿踹断了手,是大夫给包扎的,因为腿也扭了,所以才没有来听晨训,还请大夫人恕罪啊,这幅画,真的不是奴才偷的啊。”
大夫人看向管家,见管家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那名侍从在一旁等候着。
三人已经说了两人,现在就剩下一名丫鬟了,那名丫鬟浑身都在抽搐,良久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除了说我是冤枉的,什么话都没有。
众人面色凝重,就在他们几乎要认定这丫鬟心里有鬼的时候,一名侍卫从外跑了过来,跪在这丫鬟身边道:“大夫人恕罪,她是冤枉的。”
大夫人拧眉:“你又如何得知?”
“回大夫人,卑职与乔乔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这次乔乔没有去听晨训,其实都是卑职的错。”
“两情相悦?”大夫人眉头一皱,喝道:“给我仔细说来。”
“是!”侍卫看了一眼被吓坏了的丫鬟,道:“乔乔是个非常善良的姑娘,卑职对她一见钟情,就展开了追求,后来乔乔跟了卑职,却因为各自身份的关系一直没有成婚,就在前段时间,乔乔怀了身孕,恰逢这两天吐的厉害,乔乔生怕在晨训的时候会被看出点什么来,所以才称病休息,大夫人,乔乔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卑职无能,但是请相信乔乔,她绝对不会偷东西的。”
听了这些,云揽月倒是笑了,今天这出戏可算是经典了,查一幅丢失的画,竟然还查出这一对苦命鸳鸯来。
管家听罢厉声道:“你们都是云府的人,竟敢私底下订了终身,还怀上孽种!”
“启禀管家,乔乔肚子里的不是孽种,是卑职的孩子!”
云揽月眉眼一挑,这侍卫倒是护短,不过这才是男人该有的风范。
管家正要呵斥,云揽月就上前一步,来到大夫人身边,朗声道:“母亲,女儿看这侍卫和丫鬟也算是你情我愿,况且我们云府本就不是不讲理的地方,今日是查画作丢失的事情的,不如就不去追究他们了吧。”
侍卫抬眸看了一眼云揽月,连忙带着丫鬟叩首:“多谢大小姐。”
大夫人又岂会不懂女儿的心思,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的确与本案无关,不过既然已经说开了,且她已经有了身孕,本夫人就替你们做回主,改日去管家那里报备一下,择日成婚吧,云府虽不能保证你们大富大贵,但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侍卫听罢,顿时眼眶通红,感恩之意不予言表,乔乔是早已泪流满面,一个劲儿的磕头谢恩。
大夫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在一旁候着,而是声色冷冽道:“看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本夫人也没办法了,只能从最容易接近这幅画作的人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