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我将那剑刺进河里的时候,竟然感觉像是刺进了实物一样,有些被血肉阻拦的阻滞感。
而秦明则是可惜的啧了一声,显然他是觉得我这样白白浪费了一柄好剑,毕竟这红水乃是无物不溶,虽然我这天金神剑不在五行之中,但也许会受到什么损伤。
我当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当时完全已经被一种念头控制,好像根本就不是我自已,我只觉得我该这样,就像一个君王一样。
河面完全平静下来,我也清醒过来,赶紧把剑拔出来,刚拔出来的时候,剑已经完全变色,变成和红水河一样的颜色。
当时不光是我,所有的人第一想法就是,完了,神剑还是毁了。
只是我们还身在河上,不敢多做耽搁,只能赶快靠岸,靠了岸之后,这边就是一扇大门。
只是我却看着对面的城市,突然感觉有些眼熟,甚至有种生活在其中的感觉。
直到崔金玉催我,我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去。
过了这一关,仍然是一处安全的墓室。只是那墓室之中有个我们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李大国!
我们一进这个墓室,就看见李大国背对着我们站在墓室中间,站得笔直。
这些人里面只有我和李大国还算是熟悉,我先出声叫他:“李大国,你怎么过来的?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近路?”
李大国还是没回头,只是仍旧在原地站着,嘴里发出骨碌骨碌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实在是听不清,一手拿着被送回剑鞘的宝剑,慢慢往前走着,另一只手向前伸着,打算摸摸他。
同时我还轻声跟他说这话,生怕他因为李油手的死精神崩溃:“李大国呀,你别太难过了,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你不是还要找你弟弟李小国吗?你这下也醒过来了,就跟我们一起往前走,我们一起找他怎么样?”
一边说着话,我的手一边已经碰到了他,我感觉到他的肩膀一直在颤抖,嘴里一直咕噜咕噜说着什么。
我轻轻掰了一下他的肩膀,李大国也随着我掰的力度慢慢转过身来,只见他的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从嘴巴里面伸出一根长长的肉舌,上面是许许多多倒刺,在他转过来的时候,那条舌头还在不停的蠕动。
而在我的头灯照射下,我能看到他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内脏已经全部消失了,而现在在他腹部里面代替内脏的东西就是一团团细长的舌头,而在腹部有一根舌头伸向黑暗里,显然是根部,在黑暗里链接着某些怪物。
由于被我挡住,崔金玉他们并不能看到这种恐怖的情况,只能看到我僵直的立在原地,崔金玉最先察觉到不对,便想着开口问我:“林树白,怎么个情况。”
我之前有些被吓掉了魂,经过她这么一叫,算是回过来一些,但是因此倒霉的是,那怪物也听到了她的大声叫喊,顿时狂暴起来。
那细长的舌头在李大国肚子里搅动起来,将整个空腔的身体搅得膨胀起来,然后是他的头,那颗头颅慢慢胀大,最后竟然直接炸开。
然后那一团细长的舌头迅速朝着后面收缩,一直收缩进黑暗里。
黑暗里开始传出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我慢慢退回到他们身边,拔出已经变红的宝剑,现在我只希望它依然可以削铁如泥。
那个怪物慢慢从黑暗里走出来,竟然是一只足足有一人高的穿山甲,刚刚的细长肉藤竟然是它的舌头!
穿山甲,民间又叫掘金兽,窟金甲。在搬山道人那一脉是极为重要的神兽,据说搬山道人有一门秘术,就是从小抓一只还未断奶的穿山甲,然后用自已的指尖血和着兽奶喂养它,这样下来,这只穿山甲会极为强大和通人性,而且和搬山道人极为亲近,平时就背在搬山道人背后的百宝箱中,等到需要挖盗洞的时候,就把穿山甲放出来,让其帮助搬山道人打盗洞,这样一来,打洞速度极其快,又非常安全,因为野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所以有时候它会自已选择最安全的盗洞打下去。
只是有一点不好,因为是用人血喂养,所以这穿山甲,长大之后,不吃素食,而是吃血肉,必须是血淋淋的生血肉。
那穿山甲想必是还没吃饱,冲着我们就跑了过来,一路上踏踏踏的,仿佛整个墓室都在震动。崔金玉最先做出反应,掏出腰间的鹞子爪就朝着它扔去。
只是那精钢炼成的鹞子爪打在这穿山甲身上似乎完全无效,在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后就被弹开,完全没能阻碍住它的任何前进趋势。
而秦明则是掏出手枪来,朝着它的眼睛连开数枪,只是没想到的是,那穿山甲的眼皮也是刀枪不入,反而将子弹统统弹开,在墓室里面反弹,有一颗就擦着我的脸过去了。
没办法了,只能靠我了,我握着宝剑,就要冲上去砍杀它,谁知它竟然颇有灵智,直到这宝剑能劈开它的外甲,竟然用前臂一扫,将我扫了出去。
我重重撞在墙上,感觉自已浑身骨头都要裂开了。
就在我以为他们全部都要被穿山甲压在身下时,墓室却突然没了声音,我站起来,只见巴格尔站在穿山甲面前,两手快速画着什么咒语,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蒙语。
而那穿山甲竟然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虽然仍在发着抖,努力向前冲,却不能前进分毫,被死死定在原地。
而巴格尔的眼睛慢慢充满血丝,从他的嘴里挤出一点点发音不是很标准的汉语:“杀……了它,杀!”
巴格尔嘴角开始流出鲜血,仿佛这庞然大物马上就要脱离他的控制一样。
见他这样,我也不敢耽搁,赶快站起来,快步走到那穿山甲身侧,举起手里的宝剑,对着它的脖颈用力斩了下去。
随着一声血肉破碎的声音,宝剑果然如我所料的一样,就如热刀切黄油一样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