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域抬头看向我,眼里竟是有说不出的惊喜。
「你……刚喊我什么?」
我没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竟比我年长的吗?」
「什么?」
「阿娘叫我喊你阿兄,可你看上去明明跟我差不多大嘛。」
「齐域,」我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要不这样,以后在阿娘面前,我喊你阿兄,阿娘不在的时候,我就还是叫你齐域好不好?」
桌上的奏折被摔在了地上。
「贺淮安,你这又在玩什么伎俩?」
我听不懂齐域在说什么,也不懂他为什么生气,但头脑里有一个声音,他似乎不是这样回答我的。
「以后在阿娘面前,我喊你阿兄,阿娘不在的时候,我就还是叫你齐域好不好?」
「随便你怎么叫。」
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有两个齐域?
15
「陛下,娘娘这是得了癔症,有时会分不清现实和回忆,她怕是将陛下认成了记忆中的人了。」
齐域来回踱着步子,
「朕不想听这些,朕只想知道要怎么治好她。」
御医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
「陛下恕罪,娘娘这是心病,心病……确实无药可医,还需找到症结所在,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废物,一群废物,朕养着你们做什么?滚,都给朕滚!」
齐域他们说话声很大,即便紧闭着房门我也还是听见了。
系铃人?系铃人是谁呢?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病了,总是会发癔症,分不清人,我自己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成日都在做着梦。
梦见阿娘、梦见齐域。梦见昭昭阿姐,也梦见长赢。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齐域命人在这寝宫里挂满了灯笼,我看着院子里亮起的灯笼,披着狐裘大氅,坐在软椅里发着愣。
「在想什么?」齐域凑过来问我。
「在想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