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发现储物盒里的口红。
圣诞节前夕,他携着贺敏参加酒局,散场时外套披在喝醉的女人身上,揽着她回到酒店。
照片撒了一地。
沈诏慢慢地蹲下身想捡,我也蹲下摁住他的手,将叠在一起的照片拨散开,柔声问他:「阿诏,你来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你问我信你吗?
「我一直都信啊,但你来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什么?
「是老板和下属?是兄弟的前女友?还是正常的手牵手交际往来?」
我忍不住笑了:「你知道自己结婚了?」
笑着笑着流下泪:「怎么这么不公平呢?我和那小孩的往来,有哪次隐瞒过你?
「我没提起过他?阿诏,你再仔细想想吧?
「他不过是疼到受不了才拉我的手,这样你就受不了?
「那你丢下我一个人的时候,你跟我说赶不回来的时候,你撒谎骗我的时候,你想过我吗?想过我们的婚姻,想过我们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吗?」
我一把扫散地上的照片:「沈诏,你让我像个傻子!」
17
摊牌后才知道。
原来他可以不用那么忙,不用在工作里转得脱不开身,不去公司也能交接各种事务。
只要他想,就没有接不完的电话。
只要他想,也可以没有那些应酬不完的饭局。
甚至能像我这样,待在家里洗手做羹汤。
可笑的是,这些转变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
沈诏在客厅沙发蜷睡了两天,我从房间里出来时,他刚做好午饭端着热腾腾的汤上桌。
「九九……」
我目不斜视走向玄关,身后他追上来,低声下气地说话:「九九吃饭好不好?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见我不应,他跟在后面自言自语:「再生气也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你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九九……」
我冷声拒绝,打开鞋柜门:「不必,我要出门。」
他问:「你要去哪儿?」
「医院。」
沈诏瞬间冲到面前,神色紧张上下打量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我蹙起眉推开他:「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我陪你去好不好?」
我没回答,换好鞋拿着包开门就走。
沈诏拿了车钥匙匆忙追上来。
我到医院看望林炀之,这小子在微信上跟我喊惨喊痛喊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