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嗓音褪去了曾经的稚气,「师姐,」他凑近我,道:「口水流出来了。」
我:「……」
有没有站票?我要连夜离开这座城。
这客栈的早饭还行,不知道师尊他老人家吃没吃……哦等等,师尊早就辟谷了。
我将桌上所剩无几的大白馒头塞给季和风,「小屁孩,多吃点,长身体。」
「……」他拿着馒头茫然无措,「师姐也就比和风长上两岁,况且……」
他声音一低,「……师弟身强体壮,师姐想亲身领教一下吗?」
我没听清,无所谓啦,一定是什么「我不是小屁孩」这种话,听不听都一样啦。
于是我回:「哦哦嗯嗯。」
一个「哦」怕你觉得冷淡,我就两个「哦」,还附赠「嗯嗯」,这样听上去就不敷衍了吧?
哎,我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师姐呀。
试炼大会这开幕仪式整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在下面站得我心烦气躁,等那什么仙人演讲完,我觉得我都快托马斯螺旋升天了。
这就跟运动会开幕仪式一样烦,站在太阳底下听领导讲那些屁话,我差点被晒成人干。
终于,那仙人讲完了,我看见坐在高台上的师尊站了起来。顿时我感动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果不其然,我那仙风道骨的师尊不出我所料,他挥了挥手:「下次再讲。」
台下偏有人不知趣,在那儿起哄:「仙尊届届如此,也不知这个下次到底是哪次。」
啧啧啧,我瞥了那些人一眼,这就不懂了吧,下次就是下次,无限延长的下次,下次一定基本就是没戏的意思。
虽然与师尊相处时日不长,但我总觉得我与他是一路人——咸鱼嘛。只是人家是牛逼哄哄的咸鱼,我是被太阳晒干的咸鱼。
若不是受了限制,我简直就要冲上台去表达我对师尊那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爱。
试炼大会终于开始了,我在台下盘腿坐,擂台上也不晓得是哪个门派对哪个门派,反正打得激烈,就是打打打打打……
突然,身前一个身影严严实实挡了我的视线,「哎你干嘛呢,让开别挡着我啊。」
「看得正起劲呢!」一号选手的剑划破了二号选手的衣服,我还想看看有没有露肉呢。
「师姐,」是季和风,他背光而立,又叫了我一声:「赵淼淼。」
我像一只被愚弄的狗。
欢喜时对我一展笑颜,厌烦时就将我一脚踹开。
也是,我本就可有可无,就连这几日对我的善意都是你的同情心作祟罢了。
赵淼淼,我该怎么对你呢。
你的躯壳,承载着我上一世的恨意;你的灵魂,却让这一世的我大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