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已经要结婚了。
那种像是羡慕又像是嫉妒,像是失望又像是绝望的情绪,夹杂着这十几年的不甘在身体里不受控制地翻滚。
“现在满意了吗?”杜若问。
白晓薇突然笑起来:“他刚刚说无论我提什么条件,他都答应,你听到了吗?
“如果我跟他说,放走你的条件是让他娶我,你说他会同意吗?”
杜若皱眉,闭上眼,把脑袋埋在沙发深处,“随便你吧。
“如果你要的是这样的爱情,这样的婚姻。”
一时静默。
杜若已经没有心思去猜白晓薇到底怎么想的,她满脑子都是刚刚乔靳南说的话,他的神情他的声音,他是被逼到什么程度,才会通过电视节目来传话?
还有以漠呢?她消失这么久,以漠该有多伤心?
白晓薇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是异常平静:“你走吧。”
杜若猛然睁眼,从沙发上坐起来,望着她站在窗前的背影。
“你走吧。”白晓薇转身,神情寡淡。
杜若狐疑地扫她一眼,不问她怎么了,也不问为什么,站起身就往外走,拉开房门却被屋子外的人扣住手臂。
“放她走。”白晓薇高声道,“你的包在楼下玄关。”
杜若得了自由,几乎是跑着下楼,找到包就飞快离开。
白晓薇一直站在窗前,望着她连鞋都没换,受惊的兔子般穿着拖鞋就迫不及待地跑出院子。
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费尽心思把杜若抓来这里,说到底,不过是十年换一月,眼看他就要另娶她人,意难平罢了。
想让他也尝尝什么是爱而不得,什么是痛失所爱的滋味。
杜若问她到底想怎样。
她能怎样呢?
如果说看到他前些日子疯狂地四处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获还能有点胜利的快感,那么今天,看到他当着数以万计的观众说出他从来不屑说的三个字,听到他近乎恳求地说:“请你——把她还给我”。
她亲手把她心里那个最冷漠,最高傲,最不驯的男人拉下了神坛。
还想怎样呢?
白晓薇擦了一把脸上的濡湿。
“报复”是把双刃剑,她看他黯然,看他伤神,看他低下高贵的头颅,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是难过得无以复加。
尽管让他黯然神伤的人并不是她。
夜已深,别墅区本就偏远,这个时间,别说计程车了,连私家车都没见到。杜若借着路灯翻自己的包,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只手机,开机,有电,有卡,有信号。
看来是白晓薇早就准备好的。
乔靳南的手机号她早就烂熟于心,马上拨了过去。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
没有人说话。
杜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仍旧有些哽咽:“乔靳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