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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4章（第2页）

再加上一直带领着人族，几乎就是荣光象征的人神也在这时候再也撑不住，如今能决定整个人族命运走向的人，是之前的人族第二强者。

也就是夏毅。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承受能力极强的夏毅都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仿佛直接炸开，什么思绪都难以产生。

“冥神……请你最后再去见一眼人神吧，现在还不算晚……大概。”

这位半神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清楚夏毅的实力仅在荒神之下，夏毅当初并未和荒神一起行军，如果夏毅当时随行，或许荒神便不会战死，无论有多重要的事情，他们都愿意为了人族献身一切，而夏毅呢？

这是他愤恨的理由，但人神此前已经下令，下一任人神由夏毅继承，也只能是夏毅继承，所以他不会对未来的人神不敬。

“嗯……”

夏毅面无表情的点头，而后转过身走向荣光之塔，他一点实感都没有，荒神就这样战死了？开玩笑吧？荒神明明那么强大，还拥有开天帝兵人帝剑，谁战死夏毅也不信荒神会战死！

但夏毅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逃避现实的小辈了，他知道事实就是事实。

一路来到荣光之塔最顶层，这里安静到令人窒息，夏毅来到荣光之厅门前，伸出手用力推开，神道将军们基本上都在，总共十人。

老神只有六位，因为剑神和荒神都已经战死，新神有夏繁武绝以及仙黎三位，再加上一位夏毅并不认识的新神，应该是和夏繁一样的前线新神。

而符贤和他弟弟夏胜的孙子夏承天不在。

夏毅的目光一一扫过这十位神道将军，除了夏繁和那位不认识的前线新神，每个人的身上都还带着伤势，武绝瞎了一只眼，仙黎断了一条手臂，其他神道将军们都有严重程度不一的内伤。

其中老阵神的气息也极其萎靡，虽然还活着，但已经不能在参战了，否则将命不久矣。

“夏……毅……你回来了？”

人神见到夏毅进入，有气无力的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哑声音，其他神道将军们咬了咬牙，武绝和仙黎都瞪了夏毅一眼，但也并未说什么。

“你们退去吧，我不需要你们来给我送行，我想和夏毅最后交代一点事情。”

人神强撑着一口气，或许就是为了等待夏毅回归，其他神道将军们一声不吭的从夏毅身边离去，唯独夏繁从夏毅身边走过的时候对夏毅有传音。

“爹，曦族请求在您所保护的那个界域之上缔结和平契约，曦族不追究过往，不要人族任何赔偿，不需要处死任何人，但为了对得起曦族亿千万的牺牲者，需要您代人族一跪。”

夏繁看样子还和曦族保持着联络，转达了曦族的意思，曦族胜利了，并且作为胜利者提出的要求也少到可怜，证明了曦族是真心渴望着和平，阻碍和平的障碍已经全部扫清。

直到所有神道将军们都离去，荣光之厅的大门关闭，人神对着夏毅招了招手，对人神来说此刻就连说话都会让他更快的接近消逝。

夏毅来到人神面前，人神摊倒在椅子上，即使睁开着眼睛，但眼睛也是如一片迷雾般浑浊，根本无法倒映出任何景象，人神的怀中放着一般染血的剑，那是人帝剑，荒神的遗物。

人神对着一片空旷之地刚准备开口，夏毅又走近一些单膝下跪，用双手握住了人神放在膝盖上的手，而这也让人神准确的知晓了夏毅在哪里。

“夏毅……你是对的。”

“我们不该这般疯狂的坚持，我们已经失去得够多了，失去力量，不能再失去人性。”

人神缓缓的说着，认同了夏毅之前所做的事，人族已经做了太多好无下限的事情，用谎言欺骗众人，因为猜忌便肆意屠杀一支向往和平的种族，其实曦族一开始就连杀伐这种行为都不会做，它们天生纯良。

是人族教会了曦族这一切，这简直就是报应，或许人族迟早都会被淘汰，这是天理循环，是天地至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而人族所做的一切只是让自己灭亡得更快。

“我们一直在前行的路上，这是我生而为人的骄傲，可我有时候也在想，迟暮黄昏之年即便是再想要迈开步子，也已经寸步难行，我们终有不敌之物，即便能战胜一切也无法战胜时光，大概我们应该在黄昏安享余生，而不是白白燃尽自己这为数不多的晚年。”

人神似乎是在忏悔过去，忏悔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舍去了执念，在这逃避不掉的死亡来临之时，他才终于愿意去坦然面对这一切。

“抗争命运并没有什么错……”

夏毅没有责怪人神，甚至也从来没有怪罪荒神的意思，纵使荒神的手段充满着偏激和不仁，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可他直到死都是人，从未改变过自己的理想，就如寻星者。

“我想要道歉……对人族道歉，对曦族道歉，对荒神道歉，对你道歉，是我没能处理好这一切，我们的落幕注定在某段时光之中成为现实，荣光了一生却在这最后变得丑恶，不该啊！不该啊！！”

人神忍不住落泪，他终于懂得了放下，毕竟有些东西是永远也抓不住的，夏毅有些鼻酸，确实是如此，就连大帝都会逝去，恒星也终有一日会熄灭，根本没有永恒，无论曾经有多美好，都终会迎来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