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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5章（第2页）

或许正是大道的坚持才让他最终走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是大道咎由自取，让他化作幽冥的根源，诅咒的源头，始祖阿修罗。

他确实成为了比大道更高的灵，站立于此，永生不灭，定群星明灭的法则，定时空流转的规律。

将手伸进广阔的时空长河之中，夏毅凝望着自己和雨儿以及灵儿的相遇，与她们的朝朝暮暮，最终却只能用手轻抚过时空，在另一端留下一缕微风，他怎舍得让自己的一时渴求毁了一切？

最终，他的手从时空的彼方取来一颗散发着生命辉光的结晶，夏毅将结晶在一颗美丽的星辰种下，对结晶赠予祝福。

“去谱写本该属于你们的晨曦吧。”

“愿今后诞生的万灵能够得到幸福。”

极致的憎恨所催生出的东西是爱，绝望之后是不灭的希望，毁灭之后所迎来的却是温柔的大道，生灵是奇迹，夏毅将成为冰冷空旷的星空之中，愿意去庇护奇迹的奇迹，因为夏毅本也就是奇迹的延续，曾经的大道是不会懂的。

如今这耀眼的亿万星辰，可以说是人族所化，也是夏毅最后以人的方式去对待这片星空。

我曾经剥夺多少，还给星空多少。

结晶之灵们在星空成长，在星空飘荡，纯净的乐声远扬，这乐声让大道感到欣喜，每到曦族奏响之时，无论是多么阴沉的天空都会重新迎来阳光。

曦族赞颂着大道，对大道致以最高的敬畏和喜爱，大道保护着脆弱的它们，让它们尽情的享受生灵的欢愉，曦族几次思考大道究竟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来。

最终，它们只能这么说。

如果大道有形体，一定是这片星空最温柔的姿态，有情的大道与有情的灵彼此互补，大道得以感受万灵的喜悦，生命的赞歌，活着所带来的一切欢愉。

生灵欢呼雀跃，大道赐下祝福。

曦族的歌舞让夏毅可以沉睡在因果彼岸做一段美梦，夏毅之所以要拒绝救赎，是因为除了忘不掉的爱与执念，他也懂得了生灵存在于这片星空的最终答案，他会给出比原大道更好的答案，温柔的守护万灵直到时间的尽头。

结晶的丰碑在岁月之中终是开始坍塌，但结晶之灵们却并不为自己的消逝而感到悲伤，回望过往，一切皆是那般的美好，它们光辉而又璀璨，可以幸福的安眠。

感谢你，大道。

感谢你的守护，感谢你对我们的爱。

爱着万灵的大道，也得到了万灵同样的喜爱，曾经大道无情，以天地万物为刍狗，而今大道有情，对生灵万物以偏爱，祝福它们的诞生，温柔的将它们葬下，日月的辉光因生灵的存在而被生灵看到，被生灵所铭记。

毫无意义的一切因为有了生灵而变得有了意义。

在睡梦之中微笑常伴夏毅，这虽是他对星空的赎罪，但生灵们却将他原谅，曾经践踏万灵的他用双手轻轻将万灵们包裹在自己的手心，用尽一切去关爱它们。

这是一个温柔的星空，一个没有争伐的星空，一个或许有些愚昧的大道干涉着生灵们不要走向错误的道路，自身却去承受生灵的种种恶念，但比起大道曾经身为人时，这一切都让大道认为可以接受，让大道心安理得。

人族到底是对是错，过去难有答案，未来也不会有答案，人族错在诞生了夏毅，或许也好在诞生了夏毅，曾经的一切过往都被遗忘，可曾生而为人的大道绝不会忘记那曾经的过错，至少在他看来，那是错。

曦族消逝之后，又有全新的生灵诞生，有的能够诞生灵智创造文明，有的直到彻底灭绝也无法诞生灵智，大道对此也无法帮助干涉太多，顺其自然即可，而大道也并不会给予将会改变什么的帮助，只是让生灵们知晓，这片星空有着他这么一个大道。

时间和岁月不停的向前远行，生灵在时光之中不停的高歌，而又一眨眼便消逝，这片静谧的星空是生灵们的乐园，但这一切都是有着尽头的，若只是还身为人，这尽头或许等到完全疯狂忘记自我都等不到，可对于大道来说不一样。

大道可在一瞬产生数千万的想法，也可以在数千万年只产生一个思绪。

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即便是大道也无力回天的现状。

夜空之中的繁星开始逐个熄灭，恒星纷纷老去，体积较小的塌缩的变作散发白色微光的星辰，体积较大的纷纷化作黑洞，星空正在失去活力，再也不会有新的恒星诞生，即便是偶尔有死去的恒星残骸相撞，所诞生的新恒星也会在某一段未来熄灭。

自恒星熄灭之前诞生的文明们纷纷紧靠着恒星的残骸求生存，以此度过一段在夜空很少能看见星光的岁月，但恒星的残骸也终有其彻底暗淡的那一天。

再是久远，也终会到来。

恒星留下的残骸也开始逐一冷却下来，成为再也无法发出光与热的尸骸，这对于生灵和文明而言几乎是毁灭般的打击，大道几乎可以断定将来不会再有新的生灵诞生。

但生灵自己却想尽一切办法延续自己的文明，它们自己亲手创造生灵，直到星空不再明亮，直到最后一颗恒星的残骸完全失去了光芒，残存的文明们来到黑洞周围利用黑洞的能量继续着自己的历史和岁月。

大道见证着生灵们的倔强和坚韧，早该在恒星熄灭的初期就灭亡的生灵们硬是将自己延续至整个星空只剩下了黑洞的纪元，可黑洞也不会永恒，黑洞也会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