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又像一个母亲绝望的悲鸣。
「为什么我每次想好好开始的时候,你就要用这种恶心的方式刺激我!」
她朝着我大喊大叫。
「对不起,我锁在柜子里了——」
她掐着我的胳膊,拖到面前,将皱巴巴的纸展开,「读,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不许出错。」
整整三个小时。
宛若凌迟。
最后,我颤抖着蜷缩成一团。
发出呜咽:「求你了,妈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哥哥。是我该死。」
她替我给公司发了邮件。
辞掉了我的工作。
「他那么爱你,你要一直陪着他。」
这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妈妈说得对。
也许,我是该去陪哥哥了。
12
我妈把我关了起来。
生活变得麻木单一。
每天,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不停地跟程诚的遗照道歉。
还要大声朗读他写给我的情书。
很多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梦见了程诚。
他还穿着出差时的那身衣裳,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哥,对不起。」
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程诚好像在哭。
他声音罩上了一层雾,我听不清楚。
于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声音也大了些。
我听清楚了,是:「离开这里,哥求你,放过自己。」
13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