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监督怎么了,放心吧,我已经帮你投了超巨额的意外险。”
“是专门针对咒术师行业的保险,即使被咒灵杀死也会赔付的。”
“你问受益人干嘛?我付钱当然是填我自己啦。”
……夏油杰表面上在耍自己的双截棍,实际上是竖起耳朵在偷听,但五条悟不知道是被谁偷听出被害妄想症了,电话声音调的小的一匹,
夏油杰用尽全力也听不见对面说了些什么,只能听到五条悟不断的发表一些黑心资本家言论,
直到谈到保险那段,夏油杰实在没绷住,一个激灵把头顶的灯管给锤成了两段。
“我说什么来着?承惠一万三千¥。”五条悟听见动静,马上把脸从手机上挪开,跟个嘲讽机器人一样光速对夏油杰撂下这么一句,然后又回去继续打电话。
“我说,悟啊……”夏油杰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了解自己这位老友,还是说,离开这些年的时光,就能将一个充满激情的人改变成这样吗?
“还用我教你吗,背上你的摄像机,去把现场给我拍下来不就好了,你不是自诣是专业摄影师吗?票的事你去联系……联系冥冥就好。”
“报销?你去各分部和高专转一圈,把你的任务和困难给他们描述一下,那群同情心爆棚的家伙里会有人给你报销的。”
“内什么……”五条悟显然听到了夏油杰想要说些什么,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自欺欺人般的将手捂在喇叭上,用模糊的声音回了句:“信号好像不好,我先挂了。”
然后他就扭头看着已经停手的夏油杰,湛蓝的眼睛中透露出清澈的眼神,“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些年你……”
“好啦好啦,杰,不要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的了。”
夏油杰貌似想抒情一下,结果五条悟根本没听他说完就将其打断道:“灰原也是,娜娜米也是,难道人年龄一大就得了不说教就会死的病?哦不,你这家伙,从一年级开始就这样了,肯定是你这家伙传染给他们的……没错。”
他盖棺定论般的念叨了一句,然后抓起枕头旁的绷带往脑袋上一系,“总之,晚上去吃火锅,把学弟们都叫上,还有硝子那家伙,她再不休息一下估计就要猝死了。”五条悟说完,低着头往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发起了line,“走啦,杰,我请客。”
“看来我错了,悟,还是老样子呢。”夏油杰心中释然地笑了笑,随后跟着一起朝外走去,“那你的灯管还要不要修啦?”
……
冲绳,落霞海滩。
“先说好,我可干不了主唱。”火山脑袋的漏瑚,手上握着一杯酒,手心中的火焰缓缓灸烤着,冒出阵阵白烟,它的嗓音也像是被那股火燎过一般,十分的沙哑,
“你不是一直说,观众接受不了我的嗓音才让我去弹琴的吗?怎么现在又要我去当主唱。”
很快,酒热好了,它看了看没有嘴巴的花御,又瞟了一眼浮在水上,还是个孩子的陀艮,冷哼了一声,还是将酒杯递给了羂索,“而且我们这只有你一个人类,你不在的话,到时候,那些普通人看到台上一个人也没有,却有声音传出来,不会怀疑是录音吗?”
“不要太小看那些普通人了。”羂索抿了一口,回道:“就算是之前,花御作为女声主唱部分的时候,虽然场上只有一个空空的话筒,也没有人怀疑那话筒后是否真的有人在唱。”
“当普通人的数量够多的时候,即使没有‘才能’,他们也不会无视你们的‘存在感’,况且,这里是霓虹,无需我用咒言牵引,狂热的粉丝们会自发将情绪提供到‘容器’里,所以……我在与不在,并不重要。”
“哼。”试图套取羂索行踪的漏瑚一无所获,冷哼了一声,又看了看远处,真人呈一个‘大’字躺在沙滩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个自称拉普拉斯的数学咒灵更是从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一有空就掏出他的宝贝数学书,一看就是一天。
这帮家伙,没一个靠得住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还要陪你玩这种过家家游戏到什么时候?”说话间,漏瑚的脑袋上已经开始喷涌出岩浆,像个刚烧开的水壶一样,不断地涌动着。
“嘘~”羂索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然后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他站起身来,朝陀艮招了招手,那红皮章鱼头就一下跃到了他的肩上,“不要刻意跟我表现得这么着急,漏瑚,其实你们最近玩的也挺开心,不是吗?”
说罢,他就带着陀艮朝拉普拉斯那边走去,温润而潮湿的海风携着羂索的最后一句话飘入漏瑚的耳中,“好好练习一下吧,未来的主唱,漏瑚同学~”
“混蛋。”看着对方的背影,漏瑚暗骂了一句,又坐在了沙滩上,右手抓起一把沙子,放在眼前,看沙砾从指尖不断的滑落,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生气。
但漏瑚刻意的表演被羂索一眼识破,却让它的心中更加怀疑自己,虽然特级咒灵号称有着比肩人类的智慧,可在它自己看来,论心机,自己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个家伙。
对方是否是真心想帮助咒灵,漏瑚无法确定,它忍不住怀疑,却又不断的掐灭自己的怀疑。
漏瑚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和羂索交谈的真人,它过去还曾嘲笑过那些内斗的人类,
但此刻,它却只感觉到讽刺,自己这方只有五个咒灵和一个人,却都无法保持一条心,它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