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力地弥补她。
可她始终不领情,心事还是跟张媛媛说。
看着二人相拥在一起,说着体己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突然,张媛媛一把推开舒然,声音尖锐:
「什么!你说你悔婚了?」
她比我还要激动,恨铁不成钢地捶打她:
「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我知道张媛媛一直把我女儿当成她的女儿照顾。
眼下看见这一幕,我却觉得很不对劲。
我一个亲生母亲都舍不得打一下的女儿,她自顾自地又打又骂的。
这些年,张媛媛仗着跟我关系好,似乎太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回到卧室我气得睡不着,老公给我递过来有关纪喜新的资料。
贴心地帮我揉太阳穴。
以我们家的实力,想查清楚一个人并不难。
纪喜新,农村出身,初中没毕业就去理发店当学徒,现在本市最大的腾悦会所做洗发小哥……
腾悦?我记得舒然在那里办了卡。
怪不得,我就说给舒然提供的环境,怎么会有这种人?
看到这里我皱着眉叹气:
「老公,你说我们这么努力地奋斗,跨越阶级。」
「就是想给孩子们一个优质的环境。」
「舒然怎么就,看上我们当初拼命地想远离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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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显然心情也不好,声音低沉:
「或许,我们真的太溺爱舒然了。」
「我们把她保护得太好,她都不知道生活本来的样子。」
说完,他扶了扶眼镜,轻抚我的后背,又递来一沓资料。
是纪喜新的家人。
第一页纸上赫然地印着一个我永远也忘不了的男人。
纪喜新的父亲,纪东来。
我心有余悸地跟老公对视一眼。
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纪喜新,就觉得熟悉又不舒服了。
我的原生家庭非常糟糕。
父亲是传统又极端的大男子主义。
没什么正经工作,对外人永远唯唯诺诺,只会窝里横。
为了要弟弟,我妈吃过很多偏方汤药,打过很多针。
印象里的她总是皱着眉头,不是在吐就是在疼。
直到弟弟出生才好点儿。
可弟弟被我爸惯得厉害,完全是缩小版的他。
家里使唤我妈和我的人,从我爸一个人,变成了我爸和我弟两个人。
我们家穷,可他们俩在家里就是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