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此后,同族有人也打着主意,要将孩子和田地挂过来,可松竹每次都扼腕:「怕是不行,连我妻弟那边都拒绝,若是如今应了你,岳父母那里该如何交代。」
想来当时他套路父母,便已经想到了此处。
秀才已中,接下来便是要考举人。
这可谓至关重要。
因为中举后,便拥有了做官资格。全国秀才如此多,三年一次的乡试,能中举人的却只有千数人。
多少秀才苦读一辈子,最后白发苍苍,都无法中举。
为了前程,松竹须得去州里学堂才好。
我与婆母私下商议了一番,决定陪他一起去州里。
松竹听后也极为欢喜。
婆母办事利索,两天的工夫便交割好了家里的各种事宜。
带不走的鸡鸭鹅都送给了父母。
我朱娇娇生平第一次走出了镇子,走出了县城,托夫君的福,去了州里。
州里热闹非凡,我们赁了一处小院。
前头卖豆腐,后头住人。
松竹平日住在学院,一月有三五日会回家。
城里人多,大家都很忙碌,秀才也多,一开始左邻右舍艳羡几句,后来便也是寻常。
如此过了两年,万事皆安。
虎儿念了书,虽说笨拙,性子却真的磨好了些。
母亲似乎回过神来,知松竹当初有搪塞之意,我提礼回娘家,她却没个好脸色。
背着人骂我喂不熟的白眼狼。
里正左右活动,最后胖女儿大花嫁给了家境殷实的商人。
又一举得男。
在村里走路都带着风,年节时穿金戴银地回家,好不得意。
还讥讽我:「这秀才娘子当得也没什么意思,连个值钱的首饰都没有。」
「且我听说,举人可难考着呢,好些秀才蹉跎一辈子,也只是个秀才。」
「你成婚两年,怎么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摸着自己凸起的小腹,「夫君可说了,此番我若得男,给我五十两银子。」
又得知我与婆母当街卖豆腐,就更是轻蔑。
许是她散播,乡里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一说我抛头露面不体面,二说我成婚多年无所出,三说松竹江郎才尽,怕是考不上举人。
婆母本开开心心归家,却受了好大一通气。
好在元宵后,我们就启程离了乡土。
偏大花也跟着经商的夫家来了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