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一下就会失忆,真正的失忆只在几种特殊情况下才会发生。
电影上那种动不动被雷劈了就失忆的,完全就是扯淡。
鉴定结果显示,彭岩确实失忆了。溺水的时候缺氧时间过长,引起了大脑某个部分功能迟滞,造成了记忆缺失。
「那他怎么记得是被人推下水的?」我迷惑了。
按照专家的说法,这种失忆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是记忆被打散成了碎片,有些印象深刻的事情还能够记清。
但时间轴和逻辑性完全缺失,已经无法形成理性认知了。
这要解释起来太专业,小吴怕我们听不懂,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没太懂。简单点说,就是之前的事情大部分都不记得了,最近的个别片段可能有印象,但真实性不好说。」
原来如此。有人要谋杀自己,确实算得上印象深刻的事情。
彭岩的失忆能不能恢复,多久可以恢复,专家表示也不好说。
我想起大徐。
尸体照片发过去半天,电话才打过来。
大徐表示,失忆这事儿,他也不专业,这种病在医学上也是个深奥的领域,不可预测性太强。
不过,大徐说,尸体上面的抓痕的确是大力拉扯造成的。
「这种拉扯,对方身上应该也有淤青,我没有看到其他两具尸体上有。」大徐问,「还有其他人落水吧。」
「厉害。」我忍不住说,「还有一个幸存者。我们正要去见他,你说这种失忆的情况,大概多久能恢复?」
「薛定谔。」大徐说,「懂吧?」
「懂,就是说彭岩能不能好,不知道。」韩东升苦笑。
「这下好了,你们有了一个薛定谔的证人。」大徐在电话那头打趣道。
我骂了一句,挂断电话,重新将目光投向水潭,「走吧,去看看那个倒霉的年轻人。」
「我忘了。」彭岩味同嚼蜡地吃着苹果,慢吞吞地说,「除了有人要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父母你还认识吗?」我问。
「不认识。」他马上说,「今天有个女的给我送吃的,抱着我哭了很久。说是我妈,可我不认识她。」
想了想他苦笑,「她哭得那么伤心,应该就是我妈。」
「我照过镜子,的确和她蛮像的。」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听说我叫彭岩?」
我和韩东升一脸无奈,看着这个头发蓬乱的男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天晚上的事儿,你还记得什么?」我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