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蕾,你快、快快点来,三少出事了!”
累得像牲口一样的我刚将自己瘫在床上,就听到江小胖在电话里焦急地呼唤。脑袋一空,我从床上弹起来抓了件外套就往外冲。
目的地灯红酒绿,莺莺燕燕招摇来去,穿着运动外套的我土得像来自遥远外太空的村姑。一脚踹开包厢的门,却发现传说中的受害者沈晨容气定神闲、毫发无损。片刻之后,他周围的红男绿女跟精神病患扎堆似的笑作一团,最大声的是刚刚电话里江小胖,反倒是平时最不正经的沈晨容眯起双眼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江小胖立马迎上来,笑嘻嘻地回头对沈晨容说:“三少爷,我就说任蕾最紧张你吧,”说完又看着我的领口说,“嘿你们快来瞧,这急的,啧啧,外套里头穿的还是睡衣呢。”
沈晨容仍然静静瞧着我,灯光忽明忽暗,我清楚看到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是从未有过的深沉模样。
“蕾蕾,你说我说得对不?你是不是最紧张我们三少爷了?不要害羞,真诚点回答。”江小胖笑得极其欠揍。
“紧你妈个头!”拳头陪伴着唾沫星子一起落到江小胖的脸上,然后,我头也没回地离开。
回到家里我顿也没打一个蜷在床上继续睡。迷迷糊糊间就快要看到周公他老人家的身影时,却发觉刚刚害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罪魁祸首竟然爬到了我的床上。
我顿时跟诈尸一般坐了起来,“沈晨容,你怎么还有我家钥匙?你信不信我报警?”
沈晨容隐隐含笑,不慌不忙,“这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咬牙对他说:“从我家滚出去。”
沈晨容竟然真听话地从我房间退出去,可我却发现他开始对我的冰箱进行起地毯式排查。我靠在厨房门边,有些无奈,“三少爷,小的每天比牲口还忙,麻烦您以后别没事折腾小的玩,当我求你了。”
沈晨容充耳不闻,将西装脱下扔在我身上,并卷起衬衣袖口,似乎有创造食物的架势。
“你还没吃饭吗?”我抱着他的西装,不耐烦地问。
沈晨容压根没搭理我。
没过几分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三少爷竟然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推到我眼前。这时我才依稀记起,今天好像是还没有进行过晚餐这项基本活动。
“你的呢?”
沈晨容不屑地说:“垃圾,我不吃。”
我斜了他一眼,低头开始吸溜面条。刚吃上一口,我痛不欲生,“来的路上你把卖咸盐的谋杀了吧?”
“有的吃还这么多废话?”沈晨容的语气明显不悦。
突然间觉得他刚刚评价这碗面条为“垃圾”还真是着实美化了这碗东西。由于实在是太饿,我抬手将手边的半杯白开水倒进面汤里搅了搅开始闷头吃了起来。
“我看你还真当自己是牲口了。”沈晨容皱起眉头说完,突然话锋一转,“任蕾,如果你要是真的对我念念不忘,那就考虑考虑把我们的关系再延续一下。”
侧首望向沈晨容,他眼角似带三分笑,一看就是不过心的话。其实这种话,保守估计我每个月能听到一回,跟我来大姨妈的频率等同。
我故意冷声反问:“什么关系?”
沈晨容扬起眉头,“你说呢?”
“乱|伦关系?”我也扬眉望他。
沈晨容脸色开始微变,不过片刻之后就扯出一抹无所谓地笑,“你表姐跟我舅舅快离了,‘*’这两个字可不能乱用。”
我嗤笑,“他们好的时候,你也不是没乱过。”
顿时没了食欲,我起身将碗收拾进了厨房。
说起我跟沈晨容的关系,我自己都得酝酿许久才能想个明白。
十六岁以前,我是一个三观周正的单纯少女,可是在我表姐嫁给沈晨容的亲娘舅开始,我那周正的三观便开始随着胸前的发育开始飘忽不定,在这一点上,沈晨容功不可没。
当年,我那如花妙龄的表姐跟沈晨容亲娘舅爱到要死又要活,甚至激烈到不管年龄差距及先来后到。是的,沈晨容的舅舅当时还有妻有女有家庭。我阿姨拿着麻绳在表姐面前表演上吊无数次,也依旧无法撼动我表姐破坏人家家庭的决心。后来,表姐真的如愿了,沈晨容舅舅离婚娶了她,而我也沾她的光,一夜之间变成了沈晨容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