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可惜智商都用来兑换捕猎技能点了,我根本无法让它明白我需要的是活兔子,它只用帮忙把兔子们赶出来就行。
可持续发展计划宣告破产,我拎着这一串贴了膘的肥美兔子,泰格拎着累得走不动路的大功臣小拖把,溜溜达达地回家了。
下次还是我自己做几个陷阱吧,我满足地啃着新鲜出炉的麻辣兔头这样想道。
末世第三年春。
这个春天过得很是忙碌。
末日之前囤的油早就吃完了,我刚用榨油机和自己家出产的玉米和花生榨出了一些植物油,又开始炼制积攒了一冬的动物脂肪。
两只小狗明显很馋油渣,但我是绝对不会给它们吃这么不健康的食物的,我无情地把眼巴巴的兄弟俩一路轰出了厨房。
在白色的脂肪颗粒变得焦黄,在锅里噗嗤噗嗤乱蹦时,就连一贯矜持的泰格也学着小拖把的样子,绝望地用前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大概是个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棚里的萝卜和白菜很适应末世的低温天气,鲜嫩又脆甜,就是太过高产,我不得不把吃不完的新鲜菜做成一缸一缸的东北酸菜、韩式辣白菜。
通常在我劳作的时候,两只小狗就会各自抱着一棵白菜在一旁嘎吱嘎吱生啃,也不嫌冰得牙疼。
各式水果也开始不顾季节地胡乱挂果,蓝莓和树莓等浆果、柚子、柿子竟然同时期成熟了,我又忙碌着把它们中的大部分加工成莓果果酱、蜂蜜柚子酱、柿饼等零食,留待慢慢消耗。
有时候干完活后,我会从将熄未熄的炭火堆里掏出一个煨到流蜜的红薯,一分为二,一半给两只小狗分着吃,一半我自己配着清热降火的枸杞菊花茶慢慢品尝,由内而外驱散一天的疲惫。
家里囤的成品狗狗零食彻底消耗完了,我开始用烘干机给它们做自制的肉干和肉排。
每次烘干机工作的时候,小拖把就会像个在过年时跟家长卖乖讨糖吃的孩子,疯狂绕着我打转,不停挨挨蹭蹭,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拜拜,为了一口食物使出浑身解数,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与此同时,据医生所说只比小拖把大一岁的泰格,却已经对大部分食物都丧失了从前那种热切的渴望。
它沉稳得愈发像我和小拖把共同的长辈,看向我们的眼神也诡异地充斥着和蔼和疼爱。
东北酸菜可以开坛那天,我用兔肉做了酸菜锅子,锅子放在炭炉上持续微火加热,金色的汤汁表面不断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熏染了一室酸香。
我坐上桌,来不及捞兔肉吃,先削了一个苹果,去籽、切瓣,给泰格和小拖把分着吃。
这是泰格最喜欢的水果,它像往常那样,在我拿出苹果那一刻就乖巧地坐直,静静等待投喂。
但当我把一瓣苹果递给它,它却几次张嘴又缩回,仿佛这苹果扎嘴,等它终于把苹果叼进嘴里,却根本没有嚼,直接微仰头吞进腹中。
小拖把已经把自己那份吃完,意犹未尽地在地上舔从自己嘴里漏下的碎末。
泰格不愿再吃了,它把自己的苹果叼给沉浸在拖地中的小拖把,默默趴下,咧着嘴看小拖把风卷残云。
我心里一沉,盘腿坐在泰格面前,抬起它的大脑袋,看着它问道:「老同志,苹果怎么也不爱吃了呢?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给泰格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最后在它的牙床上发现了两个臼齿掉落后留下的空洞。
明明昨天睡前给它刷牙的时候,这两颗牙还好好的,怎么会一夜之间,两颗臼齿就掉了,就连犬齿也开始松动了起来?
巨大的惶恐不安瞬间笼罩了我,我知道伯恩山的寿命大多不超过十年,可是我的泰格今年才六岁啊。
末世第三年秋。
在那两颗臼齿掉落以后,泰格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这半年来,它以让我和小拖把措手不及的速度衰老起来。
它常常在强打着精神陪我采摘、陪小拖把玩耍时毫无征兆地突然陷入昏睡。
两只温和水润的眼睛渐渐蒙上了混浊的白膜。
它依旧努力把小拖把叼上叼下,尽管它自己上下床和马桶都已经需要借助我原本给小拖把准备的缓坡。
胃口和消化能力变得很差,进食对它来说不再是一种享受。我会把它的食物用破壁机打成细腻的肉茸,再看它因为顾及我的心情,勉强自己努力把每一顿饭都舔食干净。
尽管如此,泰格还是迅速消瘦了下来,变得像当年它刚被我们捡到时一样孱弱。
在一个普通的清晨,泰格突然丧失了对自己后肢的控制能力。
从这一天起,我们停下了手头所有的事,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它。
我会用折叠起来的毛毯穿过它的腰腹,提着毛毯两头,让它的后腿微微悬空,从而帮助它用前爪行走。
可能觉得这样会让我很累,它依旧愿意让我协助它去上厕所,但拒绝我再抱它上露台放风。
它一天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每一次呼吸都会发出吃力的喉音。
我常常在半夜突然惊醒,坐起来试它的呼吸。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