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点燃了一盏灯,光线昏暗,花无庭坐在桌子边,看不太清他的脸。
云月选了他对面的对下,拎起茶杯给自已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下,然后点点头:“嗯,这茶不错!”
狄白几人紧跟着进来。
狄青见她这样随意,不仅不知礼数,连喝茶都是一口喝干,鄙夷道:“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你这女人懂什么茶?”
云月:“我是不如你懂,你懂茶还敢让你们主子喝这个茶,也不怕伤势加重,今晚就驾鹤西去。”
这话一出,花无庭神色一顿,原本低垂的眼帘掀起,眸底深邃:“你是说这茶有问题?”
狄白几人虽然也有些神情紧张地看着云月,但说实话他们不太相信,毕竟这女人刚才也喝了这茶。
要是真有问题,她怎么会喝。
云月摇摇头:“这茶没问题,但是你喝这茶就有问题。”
花无庭:“什么意思?”
云月:“你喝的时候难道没喝到药味?”
狄青一听这话,当即嘲笑出声:“哈!你不会就因为有药味,就说这茶有问题吧?果真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你可仔细听好了。”
“这茶叫白毫银针,新茶花香明显,口感鲜爽,而老茶就是有药香味,所以这茶没问题,是你自已蠢不知道而已。”
说完,他得意地看着云月。
云月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嗯,然后呢?你继续说。”
“……”
狄青噎住:“……说什么说?我说完了。”
“呵!你也不过如此。”云月将狄青刚才的嘲笑还回去。
她斜睨他一眼:“有时候懂得多不代表就高贵,懂得少也不是乡巴佬,还有,以后别仗着懂点些微皮毛,就在我面前摆高高在上的姿态,在我这儿你还不够格。”
狄青被她说的脸色涨红,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被花无庭扫了一眼,最后沉默地垂下头。
眼看时间不早了,云月不想就这事啰嗦半天,教训完狄青,她看向花无庭,直接开口:“白毫银针素来有“一年茶,三年药,七年宝”的说法,老茶都会带有药香味,是以很多时候喝的人都觉得有药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没有才奇怪。”
“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没有察觉到,你喝的这个茶,当初在揉捻的时候,掺了几味药材,这些药材不仅会加重你的伤势,更是跟你体内的蛊虫冲突,要不是它沉睡了,你现在已经被它蚕食心脉了。”
花无庭眉头狠狠皱起。
狄白看向狄蓝,神情严峻:“你没有检查出来?”
狄蓝脸色难看,屈膝跪在花无庭面前:“昨日这茶送来时,属下检查过了,可……是属下无能,没能察觉出这些。”
他抬头看向云月,不再是之前轻慢的态度,反而带着些敬意:“还请姑娘赐教,您是怎么辨别出来这茶叶是掺了药材揉捻的?”
云月:“还能怎么辨别,自然是尝出来的。”
狄蓝:“可我也仔细辨别过,并没有察觉出其他药味。”
云月:“那是你自已舌头笨。”
见云月说话这么难听,狄青忍不住替狄蓝说话:“狄蓝的师傅可是一位非常厉害的药师,他自幼跟着他师傅学习炼药,对药材向来敏感,怎么可能尝不出药材,我看就是你胡说八道。”
云月看向狄蓝:“所以你也是药师?”
狄蓝并不回答,显然是默认。
云月:“说实话,就你这样的,对药材真说不上敏感,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也不怕丢人。”
这话说的狄蓝羞愧地低下头。
狄白见狄蓝这样,也觉得云月言辞过于犀利:“姑娘口口声声说这茶叶是用药材揉捻的,你如何能证明?还有你说这药材会加重我家主子的伤势,那你可否说说是何种药材。”
体内已经开始慢慢起反应了,看来是发作了。
云月又给自已倒了一杯凉茶,喝下去压压燥热。
“我和你们主子开始发作了,你们先出去吧,别耽误时间,明天我给你们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