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肩,低着头没说话。
没错,梁医生身上的这件大衣,是芬迪今年冬季的新款,连脖子上那条格纹羊毛围巾,都是一模一样的款式。鞋子……品牌未知,初步断定是鳄鱼皮质地。
“走吧。”梁文浩忽然开口,说:“付姨还等着我们。”
我跟在他身后,脑海里忽然闪过付姨所居住的别墅区,这才恍然大悟。当时只觉得付姨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手里有钱那是理所应当,可没想到连梁文浩也是。
国外名校虽说每年都有奖学金,但学费也不便宜,加上住宿等一系列消费,可见梁文浩的家庭并不简单,就算不是富豪,想必也是中产阶级。
我吸了口气,最近身边怎么总是富豪出没?
付姐请的是西餐,原本准备反客为主的我在看了餐牌之后立即打消了念头,请客之人非常开心,美名其曰算是感谢。
饭桌上,付姐跟我提到了婚姻大事,说:“这几年我见过的小姑娘多的是,大多数都想找个家庭富裕的男人结婚,想着一步登天,像你这么踏实的女孩子,我见得很少了。”
我笑,付姐又加了句:“你最近节食太严重了,以前那样有点肉肉看上去漂亮又可爱,这瘦身之后,眼睛倒是显得更大了。”
“付姨,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梁文浩缓缓地咀嚼食物,插了一句,“我觉得袁小姐现在这样也挺好。”
“你小子……”付姨似乎喝高了,指着梁文浩跟我说,“他呀,平时跟我吃饭话特少,瞧瞧,今晚上说了十几句,都是托了你的福。”
梁文浩起身去洗手间,我知道有些话必须说开,想了几秒,便开口说:“付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在这座城市里遇到你这个朋友是我的运气,可是梁医生……”
“不好吗?”付姐也是爽快人,直接开了口。
“挺好的,”我点头,说:“不过……”
“有心上人”这件事,放在分手两个月的女人身上的确有些不妥,我琢磨着措辞,说:“我现在的情况不大适合考虑这些。”
付姐略微失望,正准备说话,见梁医生从不远处走来,这才换了话题。
付姐明白了,梁医生自然也就明白了。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没搭着梁文浩的顺风车,把他们送到楼下,借口绕到了对面,乘坐公交回去了。
至于为什么,想必只有我心里清楚。
假使和杨晓云外出办事的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人有意安排,那么目的是什么呢?让我误会吗?
曾先生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解释的事情,为何要对我隐瞒?
这事儿困扰了很久,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又被赵阳的电话给吵醒了,瞥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彼时已是凌晨两点。
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催眠之后,睡下还不足一小时,我就被这么吵醒了。
“嫂子,拜托你劝劝二哥吧,他身体不好,不能酗酒,可今晚都喝了两瓶红酒了,你能不能跟他说两句?”
原本还迷糊的我忽然从床上坐起,问:“他怎么了?”
“从十点到现在一直在楼上喝闷酒,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刚才我偷偷拿着钥匙进去了,结果被他轰出来,嫂子,二哥好可怜,你来看看吧。”
曾子谦吗?
我吸了口气,立即下了床,走了两步之后又折返,说:“我已经睡下了。”
“嫂子,二哥中午也没吃饭。晚上也没吃,你就那么狠心吗?”
空腹喝酒?
“我……”
“嫂子,别怪我多嘴,到时候二哥要是有个好歹,你可千万别后悔。”
这话说得我坐不住了,立马起身,打车去了浮加。
夜深人静,整条街上只有浮加的灯还亮着,我从车里下来,一路小跑到门前,跟着赵阳去了顶楼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