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有预料,路上就告诉后梁翀,若我父王问到我失踪去了何处,绝对不能说我被抓去打仗。
「是,扶风一直在我军中。」
我猛然瞪向梁翀,这厮嘴上说的和做的,也不一样啊!
视线一转,眼看父王脸色沉下来。
「扶风进天子城选秀女未中,悲愤之下找到了天子的,扬言从军,扶风选秀那会儿为天子展示了个倒拔垂杨柳,天子记忆犹新,觉得她是可造之材,于是就投进了我麾下,灭了北牧,封了赐号。」
我伸手给梁翀布菜,示意他别说了,老头子的棍子才刚放下……
梁翀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暗示,「王公贵族中,世家女无数,可像扶风这种,人间难有第二个,我一路从赵国边境走来,却发现赵国百姓好像对公主并不尊重,还是说……这是赵国传统?」
「赵国风俗便是如此,几百年了,移山都比转变风俗观念要容易……」
「那便移风易俗。」梁翀拾起酒盏,「做些什么,总好过保持现状,对吧,赵王?」
父王笑了两声很是敷衍,梁翀身为吴国君主,又不好干涉赵国内政,风俗这事儿就没再继续聊。
接风宴吃完,父王说有机会让我带梁翀在赵国王城中转一转,感受一下风土人情,接着话锋一转说有事和我商量,要我留在殿中。
父王说话的时候,装得慈眉善目的,就算他忘了那棍子追我这事儿,我还没忘呢。
我背后伸手掐梁翀衣襟,「择日不如撞日,权当饭后消食,我带你在宫中逛一逛吧。」
梁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战场上一个眼神就能领会的事儿,赵国王宫里怎么跟个傻子似的,一点暗示都接受不到,他坦然的朝我父王行礼,伸手指了指他身边的老内侍,「老人家总比年轻人行事稳重,赵王若不介意,身边随侍可否借我?」
老内侍有些为难,见父王点头,只好上上前去引梁翀,为他带路。
我目送着梁翀走远,一口白牙恨得险些咬碎,耳边隐约听见二人对话。
老内侍:「吴王还是救救公主吧。」
梁翀:「没必要,这顿打,你们公主早晚要挨。」
……
我父王大概将几个月来的憋屈都发泄在我身上了,棍子抡得呼呼直响。
可惜没有一下能打在我身上。
父王力气用尽了,瘫坐在座椅上,「来人,来人!摁住扶风公主,给我用着棍子仗!」
内侍们小心翼翼围过来,又不敢抗命,硬生生将我摁在地上,开始抽我。
三十棍过后,屁股都麻了,父王那边才开腔,「停。」
内侍们连忙四散而去,我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