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你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等那歌伶唱完,梁翀扬声问那歌伶,「你这般唱赵国公主,不怕被问罪吗?」
歌伶常年讨生活,腰杆子软,听见这问话顿时变了脸色,站在台上不知所措。
台下的老主看不过去,有人为歌伶说话,「山高水远的,皇帝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又有谁会问责!「
「那公主的事情在王城里传唱都没人理会,这边角旮旯管个球?」
又是一阵嗡嗡的哄笑声。
「是吗?」梁翀却不为所动,坐在桌边接着讲,「我一外乡人,不知一个公主为何会被臣民取笑,不过这个公主我倒是听过,据说半年前跟着虎贲军打仗,替天子通北地咽喉,又护送使臣建交,被天子赐了封号。」
「那扶风公主进天子城时,恰好在下路过,长街上天子亲自迎接,长街两侧人群拥簇,我在人群里看了那扶风公主一眼,举世无双的衣服容貌,执剑披甲端坐于白马之上,一双眼睛仿若泠泠春水,英姿飒爽。」
四周的气氛安静下来,似乎人人都在想象着那个画面,梁翀环顾四周,低头端起桌边酒盏,轻笑一声,「诸位都当扶风公主是笑柄,可试想若将诸位放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会不会被吓尿了裤子?」
一时间,无人应答。
可终究是有人不服,「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样子,有了功名又怎么样?照样嫁不出去!」
「你却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可出了添丁和造粪,没个屁用。」
28
本想好好喝顿酒,结果变成了一场群殴。
只在战场上打仗的梁翀,在路州城的酒肆同人动了手。
梁翀将那动手之人摁在桌上,对方不服,梁翀似乎也不痛快,又恐怕砸了店家生意,于是拽着那人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跟一众酒客说,「有不服的,尽管出来。」
屋里都喝了点酒,梁翀行止嚣张,男人们又气血上头,有几个看不过去的跟了出去,结果被梁翀打到鼻孔冒血,最开始的那位也不再叫嚣,被拧着颈子嚎得像杀猪一般。
其中机灵一点的去找了寻街的官差,结果一众人等被带去了州府。
街面上人多,以免惊扰民众,又不好当街亮出身份,跟了那差官走了一阵,才拿出宫牌和天子书。
预料之中,一干人等直接跪在地上,斗殴者恨不得就地挖坑将自己埋掉。
我同众人交代几句,又赔了医药钱,这才走脱。
临走前官差同我讲,赵王多日前曾在各州郡寻我下落,问我要不要派人告知赵王。失踪多时,虎贲军中通不了音讯,如今报一声平安也是应该。
我让官差告知当地官员,替我往宫中递个消息,才同梁翀一起回到酒肆牵马上路。
出了城门,我问梁翀:「你今日何苦呢。」
梁翀道:「连我一外人都看不过去,你倒是能忍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