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里,粱翀收回视线,开始执着于给我喂药,我在军中都没有这般待遇,突然这样,我有点紧张。
我喝的快,等要喝完了只觉得烫嘴,我本以为粱翀该走了,谁知道他拖了外袍放在案几旁,又折身走了回来。
「半夜了,吴王殿下是不是或也该……」
回去休息这四个字都没说完,我眼睁睁看着粱翀走过来,伸手拿过床沿的中衣,轻轻抖开。
我「腾」地一下烧红了脸。
「吴……吴王殿下,这就有点不合适了吧!」
他伸手,将中衣递过来,「你自己能穿?」
不过被扎了一下,有什么动不了……
我刚试着撑起来,浑身酸麻,如同被抽走骨头,屡试未果,粱翀只是握着那件中衣,也不帮忙,也不说话。
只是无声看着我独自挣扎。
最终我还是断了念头,重新回趴回去,「其实可以麻烦一下罗医者。」
粱翀语气不善,拧着眉和我讲,「你现在这样……谁会占你便宜。」
「我本没这么想。」我伸长脖子,挣扎着支起身,「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的你心里有鬼了。」
「我想得姑娘,讲究的是个心甘情愿,从不用强,你不算姑娘。」他却乐了,斜乜了我一眼,「你是野山魈。」
那一瞬间我觉得粱翀瞎了,我这长相在他眼里竟然是只蓝脸红屁股猴子?
顿时我觉得惨遭羞辱,正要张口和他吵个三百回合,谁知这厮已经施施然走到门口,拎着中衣出去了。
我这一口恶气,无处可出,没多一会儿,门又开了,露出一双俏生生的杏目。
罗雀从门缝里钻进来,手中多了一件中衣,似乎已经准备睡下,鬓发拆解,泼墨一般流淌过肩膀,走过来时嘴唇轻咬,似乎是有些尴尬。
「对不住啊,我以为你们是夫妻。」说着她将衣物放到床边,伸手想要扶我起来,「医馆里就着一间空屋,你们暂且先将就一晚上吧,我丈夫去抬了一张榻几,一会儿给你们送过来,柜子里有被褥,铺一下就成。」
我借着她的力道好容易起身,罗雀一边穿一边同我道:「那位公子抱着你进来时,神色都慌了,我见你二人年纪相当,以为是夫妻。」
「罗医者误会了。」我伸手套进去一只袖子。
「那你们两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