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使臣答:「石延熏。」
余兰惊「哦」了声,用屁股将老使臣挤到一边,端了一个威严的站姿,清了清嗓子,平底的拔起一声巨吼,惊雷一般。
「石延熏——我日你先人!」
空谷回响,余音不绝。
这场由劝降引发的叫骂,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演变成北牧和大周士兵之间的骂战。
双方不懂两国之间的乡间土语,可从对方脸上卑鄙轻蔑的神情里,同样能感受到不是好词,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喊得青筋爆凸,脸色涨红,恨不得嘴里都能喷火。
余兰惊还嫌声势不大,故意找了百十来号人站在阵前擂鼓发令骂人北牧守将,叫骂都带着节奏感。
我要是北牧守将,绝对冲出来拧下余兰惊的狗脑袋。
正想着,远见余兰惊兴冲冲的钻回来,朝后面喊:「给俺面旗,指挥一下,这喊得还不够响。」
我趁机一把攥住他:「你差不多得了,你不要脸,将军还要脸呢。」
「啊?」余兰惊有些茫然,又伸手一指后头,「就是将军让我来骂的,还要声势越大越好。」
这我倒是没想到,粱翀莫不是疯了,这要是传出去,说周朝打仗不行,骂人第一……
多不好听。
后面的士卒,一路小跑,将棋子递过去,余兰惊探手一捞,像只得了甘蔗的大猴子,一路从人群里蹦跳出去,冲到前面,没了影子。
隔了一会儿,前面的骂阵又开始了,耳边叫吼声震天。
车里的老使臣闭上眼睛坐在车里,一脸的苦相,恐怕和我一样,只觉脑浆沸腾。
一炷香后,我发现城墙之上的北牧人不骂了,蚂蚁似的人影开始乱了起来,而后听见细微的吼声从城墙传来。
「敌袭!有敌袭!」
前面的余兰惊把的旗子扬起来,戳在地上,隔着许多颗人头,我听见他再喊我。
「扶风!」
我不懂余兰惊为什么喊我,等我听到身边的动静侧目去看,王秦等人已经窜到我身边。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鼓点变了。
我赶紧凝神,为这次攻城特地制作的高台也被推过来,我三两下攀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