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中有人认出了我,问了我一句:「扶风?你不睡觉啊?来替人?」
「睡不着。」我苦笑,四下看看,「要帮忙?」
那人刚要张嘴,只听转角处有声音传过来,「让她来。」
我一愣,茫然看向虎贲士兵。
士兵用嘴型回:是将军。
我知道,刚才就听出来了,只是二半夜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绕过墙角,看见粱翀正坐在檐下,上身衣衫褪在腰间,手里握着缠到一半的布条。
见我来,粱翀抬眼看我。
「可会裹伤?」
我未答,低头从他手上接过布条,从肩头绕过胸口,隔了一会儿,听见他笑。
「你似乎从来都不懂,对我敬重些。」
「敬重该放在心里,不是放在脸上,没皮没脸追着人要,很不体面。」我接着在他身上缠,「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赵王说的。」
「你爹啊……」
我在他身上打了个结,「是,没进来之前我是个公主,敢唤父王,如今虎贲之中只有扶风,便是赵王。」
裹好了伤,我退开几步,垂首而立。
「你是兵,不是奴,抬起头来。」
「是。」可我又觉得有些不妥,看着粱翀添了一句,「可是,周朝尚未有女子为兵的说法。」
「你若不是兵,出现在虎贲之中,当被枭首。」
「那我是兵。」
他忍俊不禁,却不小心牵动伤处,含在嘴里的笑声戛然而收。
「为何不找随行医者看伤?」
「不严重,自己裹一裹便是。」粱翀将衣衫往身上套,「医者珍贵,得留给要救命的人。」
他妥帖穿好衣物,伸手拿过腿边的长刀,塞到我怀里。
我慌乱接住。
「虎贲适合你,你在战场上,比在后宫有用。」粱翀收回手,回身走远,身影转角处消失。
我收回神,垂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刀。
这好像……也不是我之前的那一把啊。
我拿着刀回到军帐,第二天将这把刀拿给了黄小麦看,黄小麦端详了一下刀鞘,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握住刀柄抽刀。
「嚯!」黄小麦盯着刀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