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行吧,反正你的人生马上就要到头了,我就牵你一会儿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手被绑了太久还是再次见到我感到生疏,他的手竟然僵硬地不敢握紧我,良久才轻轻握住。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说吧。」
「你……喜欢我二哥吗?」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
我叹气,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问题呢,我如实回答:「喜欢,曾经喜欢。」
在边境的那两年里,我终日陪伴在他左右,是他教我读书写字,教我执笔绘画,也是他在我耳边告诉我他的所有雄心壮志,告诉我人生不该碌碌无为。我从没见过那样一个如春风般的男子,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是,再怎么爱慕喜欢,那也是以前了。
「那你喜欢我吗?」容执迫切问。
「我……」
木屋的门被突然打开,顶着容执脸的容拾不怒自威地站在我面前,他的脸已经很自然了,或许是想笑着和我打招呼,但是目光落在我与容执紧握的手时,他的笑容僵硬了起来。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他意有所指问。
「不,」我把容执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对着容拾邪魅一笑,「你来得正是时候。」
出了门我才知道,原来容拾还带了几个幕僚来,可能是怕我反悔吧。
「庄羽呢,他怎么没来?」我四下没有看到庄羽的身影,奇怪地问。
「你知道的,小羽他很重情义。」容拾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容执,容执也同样盯着他,这给我一种两个人在互照镜子的感觉。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手吧。」
我二话不说就拉着容执跑到了悬崖边,风沙吹得人头痛,可能是老天也不忍心看容执去死,连天气也变得阴郁无常。
看向那深不见底的谷底,我竟生出想要和容执殉情的念头。
「等等。」容拾制止了我的行动,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容执愤怒地大喊:「你想让她的手沾上鲜血吗?」
容拾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动了动:「我是说,我来也可以。」
「不用。」
我从他手中夺过匕首,事情似乎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没想到容拾真的会这么狠心。
也对,不狠心那就不是他了。
我拿着匕首靠近容执,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要我对他下手是这么的难。
「易姜,我自己来好了,我不会让我的血溅到你的。」
容执在我耳边柔声安慰,自己一步一步向后方的悬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