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何来的分手,沈兰,你好好把握吧,我祝福你。”乌云向她重重地点头。
雨一直下,直到下班时仍是大雨倾盆,乌云钻出地铁就看见漫天的雨雾。烟波居离地铁站有10分钟的路程,乌云狠了心,径直冲入雨雾中,瞬间被淋成落汤鸡。
一部黑色的奔驰在乌云的身畔停下来,车窗摇下探出一张英俊的面孔,乌云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乌护士,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快到家了。”酸涩的雨水滑入嘴角,乌云习惯性地去舔嘴唇。
李狂风推开副驾驶的车门,道:“乌护士,你是害怕我对你有不轨吗?否则你不应该拒绝一名男士的好意。”
“不是,我的衣裳都湿了,不想弄脏你的车。李先生,谢谢你的好意。”说完,乌云又大步向前跑去,但没跑出多远,雨停了。乌云抬起头去看,头顶上撑着一把黑色老式布伞。“这把伞……”
这样的伞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尖尖的铁头伞柄,黑色的布料,现在恐怕就是最偏远的乡村也不多见。乌云记起了这把伞,在那个暴雨的深夜搬家的邻居。
“是你。”
“是我?”李狂风脸上有些疑惑,他撑着伞,伞完全打在乌云的头顶,而他衣衫早被雨水淋湿紧贴在后背。
乌云感到尴尬,那夜自己躲在窗子后面偷窥,当然李狂风是毫不知情。“李先生,前几天你是不是搬到烟波居,我在窗前看到你的伞。嗯,我记得这把伞。”
“这把伞真有魅力。乌护士,想不到我们还是邻居。对,我才搬来,这里离我工作的地方较近。”
刺耳的汽笛声响起,一个粗嗓门大声道:“前面的开不开车的,再不开老子可要撞上去了。”
乌云回过头,只见公路上汽车堵塞了一条长龙,李狂风突地拽住乌云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推到奔驰车中,然后汽车驶动。
不知怎的乌云忽然松了一口气,身畔的这个人确实不是那个深埋在心底的秘密。那个人只是个穷酸的音乐家,他不叫李狂风,买不起价值百万的奔驰,也穿不起几万块的阿玛尼定制款。
况且,他是回不来的,永远回不来了。
奔驰在乌云的别墅前停下,乌云正准备下车,“乌护士,很高兴能成为你的邻居,以后请多关照。”李狂风伸出手。
“也请李先生多关照。”乌云去握他的手,这只男人的手很软,手指形状也很好看,修长,指甲饱满,也很干净,皮肤比平常人要白,可以说是近乎苍白,能看清手背上几条青色血管的走向。
但是他的指头却很硬,好像生有厚厚的茧似的。
用手指头工作的人,可能是电脑工程师,也有可能是音乐家。
乌云的心不住地往下沉,她终于发现了李狂风与心底秘密的一丝可怕相似之处。那个音乐家最擅长演奏里拉琴,所以手指头长满了厚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