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南天龙下了命令,不准爷奶和二叔一家进门,他们就聚集在南府门口,大声辱骂。
南父受不了,让南天龙拿了一千两银子出去。
南天龙将话也说的很明白,二叔以后再进赌坊,就会收回给他们的田地和之前给的银子,二叔一家满口答应,拿了钱喜滋滋的去了。
“你就惯着他们!”南母不悦的怼南父。
南父反复摩挲手中新收的谷子,言语中也有些无奈,“她在门口这样闹,让别人看去了笑话,对孩子们不好!再说,到底是一家人!”
“哎——”南母叹了一口气,“你这是被他们欺压惯了,路上他们联起手来打你到底时候,可没有把你当家人!”
“说到底,他们也是被咱们连累的!他们心中有怒火也是自然!”
“你呀!”南母将谷子中的秸秆捡出来,“你就是心肠太软了!”
“我们现在有能力帮,就还是帮一把,也不能真的看着老二被剁手,不能看着两个侄儿去做奴隶,算了吧!别想了!”
南父举起手里金灿灿的稻谷,一直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咱们终于又可以吃上大米了!”
边境以面食为主,只有贵族才能有少量的大米可以吃,就算是南辛夷他们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都没有资格吃到大米。
因为,边境的大米太少了,都是商贩不远万里从内地运来,运来价格高不说,平民百姓就算是有钱也吃不到。
“是啊!我们终于又能吃上大米了!”南母双目含泪,这段时间不是红薯就是面食,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江蓠盯着手中的稻谷,不明白自己为何认得这东西。
他心中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是他的全部,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的潜意识会这么看重手里的这个东西。
胡轻易轻咳了一声,江篱放下手中的谷子,回头轻轻颔首。
“你在想什么?”胡轻易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谷子很熟悉,似乎它是很重要的东西!”江篱揉揉头,却想不出为什么。
“它当然重要了,不止是在边境重要,在内地也是很重要的,今年内地大闹灾荒不断,饿死病死,不计其数!”
胡轻易的眼神晦暗,他所在的秦州几个月来未下一滴雨,大旱之下导致许多农作物都绝收了。
听他这样讲,旁边的江篱眉头紧锁。
胡轻易接着说,“边境与乌凌国鏖战数月,亦是粮草短缺,我听说那战神唐决明就是因为边境缺粮,在去找粮食的路上被人埋伏,生死未知!”
听到这里,江篱的心口隐隐作痛,他不自觉地开口问道,“那边境现况如何?缺少粮食的士兵可还好?”
胡轻易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听说那段时间士兵们一天就只吃一顿,紧闭城门不出,苦守数月,最后还是卫将军之女卫棣棠,乔装打扮之下潜回京城,与那平阳侯世子李长卿合作之下才筹得钱粮运回边境,一路上也是险象环生!”
江篱不知怎的,听说卫棣棠筹到钱粮,心里居然是松了一口气。
“李长卿。卫棣棠!”江篱在嘴里不停的念叨这两个名字,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我总觉得我似乎认识他们!”
“你?”
“就你?”
胡轻易嗤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奴隶,还能认识这么些厉害的人物?”
胡轻易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突然收住话语,双手捧住江蓠那长满胡子的脸,“你有一身好武艺,你出现在边境,你记不得自己是谁,你虽然是奴隶,可你脸上的字明明是才刻上去不久,你还可能认识大名鼎鼎的卫将军之女和平阳侯世子李长卿,我说,江蓠,你不会是——”
胡轻易又连连摇头,“你怎么可能是他呢!他杀伐果断、文武双全,他的容貌——”胡轻易仔细端详眼前的这张脸,满脸胡子遮挡下的脸依然透露出一些文弱气息来,“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但他一定是满脸沧桑的大汉,你不像——”
“你说我不像谁?”江蓠见他话里有话,心中不免有些期盼,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胡轻易左看看右看看,肯定道,“你不像唐决明!”
江蓠心头一怔,“唐决明?这又是何人?”
胡轻易露出羡慕的神色,“这唐决明年纪轻轻,便一举成为文武状元,这在东启国还是第一个!他征战杀场数十载,从无败绩!若是有机会,日后我一定追随他,和他一同上战场厮杀,也成为那万人敬仰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