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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寒却知道。
同性恋只是一方面,是薛宁笙被撵出薛家的借口。
实际上薛宁笙的父亲二婚,薛宁笙的后妈容不下薛宁笙。
薛宁笙的亲妈倒了,薛宁笙的父亲不想沾荤腥,索性把薛宁笙也撵得远远的,避免连带上什么祸事。
林资就安安稳稳待着七曜村,老老实实等着知青返城就行,什么事都不要招惹。
邢寒想到林资似乎离返城也不远了,呼吸窒了下,肌肉也略略发紧。
“哥”,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林资从后面抱住骑自行车的邢寒,“我不跟他玩,我只跟你玩。”
林资声音被乡村温柔不燥热的晚风曳出甜腻的尾调。
林资的脸蛋乖乖地贴在邢寒的后背,软软地黏人,“哥。”
邢寒声音散在风里,低低应着。
看麦场也是个辛苦活儿,干巴巴坐着没个消遣,枯燥无味。
林资懒,喜欢什么都不干地坐着。
“哥,这里有水果吗?”林资突发奇想道。
邢寒靠着麦垛,低头掠过躺在自己腿上的林资,“想吃什么水果,我明天去买。”
林资转了个身,漂亮鲜活的小脸儿对向邢寒的腰腹,乌眸眼巴巴眨着,“就是觉得嘴里没味儿,现在想吃,明天就不想吃了。”
村里野果树多,邢寒闻言,“那我去摘点青梅。”
林资弹坐起来,亮晶晶地捧脸望着邢寒。
邢寒指尖有点痒,摸了摸林资的头,往不远处的小山头走去。
青梅大多都是酸的,也有甜的。
不大好找。
邢寒在一棵枝叶繁茂的青梅树上摘了几颗大点的青梅,还没尝,后背就响起不熟悉也不陌生的男音。
“你怎么不告诉林资你马上要下厂的事儿?”
新官上任三把火,邢寒成了被辞退的一批人中的一个。
邢寒年轻、技术好,父母都是烈士,按理说国营厂不会辞退他。
偏偏邢寒师父是老厂长的人。
新厂长上来,工作不熟悉人脉关系不熟悉,没有可言。
邢寒就成了他杀鸡儆猴的范例。
新厂长别的不行,明升暗降用得好,以前邢寒凭借他的技术每个月能多拿二十的奖金,现在每个月只有二十的工资。
老厂长走之前为了防着新来的新厂长把他的人都嚯嚯了,能安排的尽量安排了。
也给邢寒找了个供销社的活儿。
就是怕新厂长给穿小鞋,不愿受气的走又走不了,留下又不痛快。
倒是没人敢把邢寒开除。
邢寒把供销社的工作给了林资。
然而邢寒现在的干的工作也没什么意思,固定的工资,没什么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