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的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
但孩子刚出生没了爸妈也怪可怜,七曜村一个老婆婆看不过眼,就抱来蒋寓拿自家米汤养着,这么把蒋寓拉扯到十二三,老婆婆喝了耗子药也死了。
这下子可没人敢跟蒋寓沾边了,老婆婆活了六十来年都好好的,怎么把蒋寓养大就想开了喝药死了呢。
随后蒋寓十五六岁就自己去参军去了,村里人听说蒋寓在军队里混得开,做的官还不小,不知道怎么过了十来年退伍归乡了。
想来想去,村里人都觉得蒋寓命太硬,在军队混的好估计是他爸妈和那个老婆婆那命换的。
蒋寓这人古怪,能吸周围人的命数,可不就蒋寓爹妈死了蒋寓活了,老婆婆死了蒋寓去了军队当大官去了。
军队人阳气多重,蒋寓吸不了,老婆婆给蒋寓抵的命数用光了,要不蒋寓都做到那个位置上,那么大的官说返乡就返乡了。
逻辑竟然还很通顺。
不管怎么说,蒋寓天煞孤星的名头在七曜村里扎了根。
那邢寒可就大不一样。
邢寒父母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只是行军途中把邢寒放在他们七曜村里养,抛家舍子就去打仗,后来牺牲在战场上。
这是革命遗孤,人家父母为了老百姓安康的幸福生活牺牲的。
七曜村里的人恨不得把邢寒供起来,村里唯一一个进厂当工人的机会都给了邢寒。
此外,邢寒的地也是村里最好的。
不说别的,邢寒的生活条件在整个七曜村是最优渥的。
蒋寓的老实内向被村民叫做性格古怪。
邢寒的沉默寡言被村民称稳重踏实。
差不多的两个人,在七曜村里的名声两极分化,一个泥点子,一个金疙瘩。
只是全村人都供着的金疙瘩被下乡来的知青认了个大哥,把手里的好东西都交出去了。
金疙瘩在林资持之以恒地骚扰中终于等到饭熟了。
邢寒在灶膛大火的威压下都没推开黏在自己湿透后背的林资,掀锅盖时却扯开磨人的林资,“离远点,小心热气熏着你。”
林资太知道这大锅带出来的水蒸气多厉害,一蹦两三米远,确保自己在安全距离才对邢寒道:“哥,你舀饭吧。”
邢寒散了散锅里的热气,将箅子上蒸的腊肉和鸡蛋羹拿下来,才用铁勺子舀锅里的干大米饭,给锅边两个大茶碗盛满。
邢寒端了两趟才端完,林资早早拿了筷子在吃饭桌上等邢寒。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邢寒从厂子回来,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洗了洗手就开始给林资做饭。
趁着林资吃饭的空挡,邢寒打算洗个澡,即便林资从来不嫌弃,但是邢寒闻着自己一身汗和金属粉末夹杂的硝味也吃不下去饭。
林资喋喋不休的嘴巴被冒油喷香的腊肉堵得结结实实,只顾上弥补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都腾不出空开口回应邢寒,乌眸润润抬起,乖乖点着头。
邢寒掠过林资被腊肉上的油脂浸得柔红透润的唇瓣,很快收回视线,拎起屋子里的空桶,去院子里的水井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