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是旁观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遗憾。
只是……在很久之前,我也曾是一个人的全部。
他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有关。
……
回来后的日子,一天天过着。回忆还在那、心动也在那,但时间还在继续往前。
我的工资一点点变多,给奶奶联系了更好的医生,一下班就跑去看她。
后来……人还是走了。
最后那段日子,奶奶让我带她回家住。
一开始还能走到阳台浇浇花、晒晒太阳,拿着老照片和我说她年轻时的事情,和我说我小时候的事情。
但后来走不动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室里。
有一天我回家,她就像一开始那几天一样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我高声说了一句——奶奶,我回来啦!
摇椅一晃一晃,传来轻微的吱哟声。
那天,奶奶再也没睁开眼睛,也没回我一句——囡囡回来了……
……
这个世界最在乎我的人,唯一觉得我长胖是好事的人,被放进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后来,我就很少回去了。
……
对于我和他,
年轻的时候也抱怨过。
后来也是累了、倦了、习惯了。
只是,每每一个人吃饭,看向对面的空位子,还是下意识在脑海中描绘出他的样子。想象他的神态、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动作,会怎样评价那道菜,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脑海中浮现万千,面上却丝毫不显。
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我失态了。
那是在洱海旁的一家小餐馆,我点了一份鲫鱼汤。就像……网传的视频里保卫边疆久久未归的战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到了母亲包的饺子,一下就能尝出来一样。
那汤的味道像极了我俩去人间常去的那家。百年之后,那家店不在了,他就在家里研究,后来竟也有七八分相似。
我喝到那汤的一瞬,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自回来之后,我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我没那么孤独。
老板慌张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一直说不出话,老板就一直说都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姐姐,声音软糯,很有耐心。
我在来往陌生人的注注视下,足足哭了十分钟。
能让一个成年人在公众场合流泪的,无非压力、生病,还有……思念……
我真的……好想他啊……
……
但慢慢地习惯了,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