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学子,翻出顾家之前的霸凌事件,写状子告御状,状纸雪片一样的飞落到夏桓修的龙案上,每天都能收到几百封。
自然,这里面有真事儿,也有故意拉踩。
但这些都不重要。
夏桓修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让顾家垮台,彻底粉碎顾家影响的理由。现在理由已经送上门,全看夏桓修要如何利用。
夏桓修把这件案子甩给之前上书为顾家说话的人,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这些人曾经受制于顾家,或者说曾经因为顾家而连成一脉,此刻见夏桓修已经打了明牌,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做考虑。
每个人都争着找证据,给顾家定罪,希望尽早把自己摘出来,让夏桓修看到自己是多么的忠君不二。
夏桓修命人把这些似真似假的罪证抄录下来,张贴到各个府衙门外,让百姓们全都看得到。
接着就跳出来一些苦主,说自己是因为顾家的打压而终生不得志云云。
此刻,顾家已经乱成一团。
顾朋儒和其长子、长孙,以及各个书院的山长都已经被控制起来,虽然没有关押下狱,但也不能随意走动。
家门外有官差昼夜把守,跟坐牢也没什么区别。
顾朋儒去宫门前跪拜的当天下午,户部就已经派人来跟顾家京城的府邸,跟顾朋儒做了对接,把顾家名下八十七间学堂全部按市价买下来,并且真金白银地抬进顾府。
在调查顾家案件的同时,夏桓修已经以雷霆之势迅速安排人手跟顾氏学堂完成交接。
如今的顾氏学堂全都挂上了公立学堂的牌子,顾家除了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包括自由。
顾家人虽然出不去,但是外面的消息还是有意地被人传进顾府。
此时,若是顾朋儒还想不明白夏桓修的用意,他也就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陛下这是要抛弃顾家,让顾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也无法东山再起么?”
顾朋儒的长子顾明理,亦是顾清幽的生父,此时皱眉献策:“父亲,陛下之意已昭然若揭,欲使顾家隐于尘世之外。依儿之见,我们不妨散尽家财,重返故土,以避其锋。”
“凭什么!”
顾老夫人的拐杖咚咚地敲着地板强烈反对:“咱们家已经让步,把所有的学堂都献给了陛下,那些金银是咱们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要散出去!”
顾老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嚎:“咱们家可都是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是把家财散尽,咱们可怎么生活啊!”
“母亲慎言!”顾明理吓得一边往窗外张望,一边用眼神示意妻子宁氏捂住老太太的嘴。
“咱们家的学堂是父亲自愿卖给陛下的,陛下给的也是公道价,而且真金白银都抬进咱们家了,母亲万万不可乱说!”
“我偏要说!”
顾老夫人一把甩开儿媳,恶狠狠地骂道:“咱们顾家为北秦培养了多少人才,陛下竟然翻脸不认人!明知道你父亲只是苦肉计,他竟然还敢买了咱们家的书院,陛下此举非明君所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