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四处打听,试图找一位神医回来,替陆斐治病。
都城中的大夫被我一位一位地请回来,然而诊脉的结果都说,陆斐从前习武时本就身有暗伤,后来断了双腿,经脉逆行,引动了经年沉疴。
纵使已经重新接上骨头,用尽好药养着,所剩寿命也不过只有半年。
大夫走后,我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努力思考着下一步该去哪儿找人。
陆斐反倒很淡定,甚至有闲心逗弄我:
「成婚那日,公主说喜欢身强力壮的男子,我这样的只能凑合着过。若我真的死了,离开前就为公主安排合你口味的良人,如何?」
我气得咬牙,故意道:「好啊,我看阿七就不错,等你死了我就改嫁给他。」
一旁的阿七马上跪了下来:「属下微贱之躯,万万配不上公主金枝玉体,还望公主收回此言。」
「……那你就陪着九皇子一起去吧!」
我又生气又难过,咬着嘴唇,转身就要走,结果刚迈了一步,就被陆斐抓住手腕,一把扯进他怀里。
他从身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肩头,轻轻叹了口气:「是我不好,不该惹公主生气。」
我心里难受得要命,越忍眼泪反而掉得越汹涌:
「陆斐,我已经被楚国送来和亲,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以为你死了,我还能安然无恙地改嫁吗?」
「公主……」
「别叫我公主!」我转过头,愤怒道,「难道我没有名字吗?我小字盈枝,你明明知道,却还是一口一个公主地叫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斐没有回答,他一言不发地凑过来,用力吻住我。
这个吻与从前的温柔克制截然相反,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孤注一掷的狠绝。
我却并不觉得冒犯,反倒从那丝丝缕缕的刺痛中,捉住了几分单薄的安定。
「盈枝。」他放柔了嗓音哄我,「是我的错,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真是好哄,听他这么叫我,一下子就生不起气来,但又想趁机跟他谈谈条件,于是故意板着脸: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今晚与我洞房。」
我话音刚落,陆斐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跪在一旁的阿七忽然起身,嗖地飞走了。
「……」
我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陆斐倒是很淡定:「不必担心,阿七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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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斐没有回答我,我全当他默许了,当天晚上就拎了一壶酒,去敲他的门。
这也是我在青楼里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