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荣在怀江市待了一个星期,根据各方人马给的线索查时雨晨的下落。
城东是这座城市最乱的地方,也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周绍荣不止一次在城外的草丛中看见过被人用过的针头。
老万是靳樾的朋友,在怀江道上有一席之地,周绍荣在这边活动,老万给了不少帮助。
虽然老万在道上混,沾皇沾赌但不沾毒,也不允许下面的人沾。
老万的人打听到,城西厚雄的会所最近有人在出货,周绍荣企图去探究竟,但这事儿老万帮不了他。
在怀江市,老万占领东边,厚雄占领西边,从来都是互不干涉。
靳樾理解老万不能坏了规矩,自己只身前往。
老万不放心他,背地里也安排了人手跟着他。再怎么样也得给靳樾一个交代,万一人这地方没了,老万都没脸面对靳樾。
周绍荣买通了会所的人,乔装打扮混进去,没多久就查到毒品源头在哪里。
南郊的一处废旧工厂,就是周怀准那帮人的根据地。
他和以前的同事联系上了,情报发回去,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周绍荣暗地观察工厂里进出的人,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周怀准,倒是看见过两次老金。
他不知道时雨晨是不是在里面,即便在,周怀准也不可能让她出来。
事实上,时雨晨现在正躺在一家没有牌照的乡村诊所,在那儿已经好几天了。
前段时间她想法设法逃出来,结果被老金发现了。
老金开车去追她,没想到不小心把她撞了。
当时撞到了她脑袋,老金和周怀准都以为她傻了,人没撞死,但被撞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
时雨晨不是被撞傻了,而是脑袋受到撞击之后,渐渐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
联系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看似傻了,其实是在想办法和外面取得联系。
夜里十点,时雨晨躺在诊所脏兮兮的床上,周怀准在外面抽烟。
跟着周怀准的还有两个喽啰,一个大花臂,另外一个脸上很长一条刀疤。两个人都面目可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花臂往窗户里面看一眼,看时雨晨窈窕的身躯侧卧在那里,抵挡不住心痒,嬉皮笑脸对周怀准说:“老大,反正她都傻了,让咱们兄弟进去享受享受不行吗?”
周怀准叼着烟,凉凉的看他:“你还有心思享受?先搞清楚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刀疤鄙视地看花臂一眼,然后对周怀准说:“应该不是装的,昨天她尿完之后拿衣服擦屁股,正常人再装也干不来这个。”
周怀准点点头。
时雨晨在里面清清楚楚听着,突然大喊一声:“我要吃糖葫芦!”
周怀准皱眉。
花臂不满地踹地上草垛,“什么玩意,大晚上吃个鬼的糖葫芦!”
这女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个神经病。
刀疤脸扔掉烟头:“老大,她这么吵闹,一会儿招来人就坏了,要不咱们……”
对着周怀准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周怀准摇头:“不行,我还指望她。”
说完就推门进去,坐在时雨晨旁边,“晨晨,二叔带你回家好不好?”
时雨晨扭过头来,“我要吃糖葫芦。”
周怀准心道,果然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