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安不动声色端起酒杯,闻了闻,道:“这么烈。”
“酒这种东西,越烈越有意思,”
说话间看向昭昭,“你看,昭昭喝醉了,在我面前可温顺多了。”
“之前你在她那儿编排我了不是?每次见着我,那眼神一看就很讨厌我。”
“今天可乖多了。”
周怀准说,“刚她还问我,二叔是不是想上她,呵呵,凛安,你这媳妇儿可真有意思。”
周凛安垂着眼帘,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口,唇角挂着浅淡弧度:“二叔,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能在我跟前肆无忌惮。”
“凛安这是动气了?”
周怀准依旧在笑,“这样的话我之前也回答过昭昭,哪怕我真把她怎么样了,你能奈我何?今晚之前,兴许你不会有顾忌,今晚之后你怕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哈哈哈哈!”
眼前的人如此放肆,放浪形骸到了目中无人的程度。
“想不到是不是,想不到你跟我是有血缘的?”
周怀准往后一靠,仰头吐着白色烟雾,两条腿搭在茶几上,“老头子骗老太太骗了几十年,什么老战友家里的遗孤,纯他妈扯淡!”
周凛安看他一眼,视线随即转到昭昭身上。
昭昭像是喝酒喝傻了,喝完一杯,又给自己倒一杯。
喝着喝着还吃吃发笑。
周凛安:“……”
暂时没管她,转回头复又看向周怀准。
“转来转去,我还是姓周的,不管是周家的财产,还是恒盛,是我的始终还是我的。”
周怀准眯眼抽着雪茄,歪头看周凛安:“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也包括女人。”
他目光幽深,充满暗示,他甚至带着某种志在必得的自信,他对周凛安说:“徐安然那儿有孩子当筹码,早晚你爸都得站在我这边,到时候你跟谁斗?凛安,为了独吞恒盛,你早就在私底下查我了吧,查到了又如何,想撇开我之后收购其森,我会那么容易如你意?大不了一拍两散,放个新闻出去说恒盛靠洗钱发家,别说收购其森了,都不需要等对家抹黑你,关起门来查你就能查死你!”
由始至终,周凛安端坐在那里,面色平静像是在听无关紧要的事情。
周怀准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倏然朗笑出声,拍他的肩膀:“凛安啊,你果然沉得住气啊,二叔跟你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是不是?”
“生什么气。”
周凛安极浅地牵了下嘴角,端起刚才一滴未沾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搁下酒杯后又是一笑,“今日和二叔见着一面,受益良多——但是昭昭喝醉了,我得先带她回去了。”
周凛安作势要起来,周怀准大度地伸手,示意他随意。
那头昭昭已经倒下了,歪歪扭扭栽倒在沙发上,在那说胡话:“好酒……我还能再喝二两……”
周怀准在一旁哈哈大笑:“再喝二两,当这是二锅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