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安看着她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包,忍不住说她:“扔了行不行?”
昭昭说:“裤子还没穿过几次。”
周凛安站在她旁边,突然就没话说了。
她一向捉襟见肘,那天乔素心生日,要不是为了她弟的医药费她根本不会去蒋家,要不是为了医药费,她也不会在乔素心面前低声下气。
她身上的衣服总是洗得发白。
她的行李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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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五分钟,昭昭装好裤子要塞进行李箱去,周凛安从她手里把那袋子拿过来,他说:“扔了。”
昭昭固执:“不扔。”
周凛安抿着唇,脸色难看,凌厉的眼睛紧紧盯着昭昭。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又出来了,他开始嫌弃她的穷酸了。
昭昭眼睁睁看着他把那袋子扔进垃圾桶,然后他递给她一张卡:“以后买什么,花这上头的钱。”
昭昭不想接,“我有工资。”
周凛安说:“这么硬气,就不要接受周家所有的帮衬,包括给你弟找医生,以及他现在的医疗环境。”
听他说这些话,昭昭心头拔凉拔凉的。
这才没相处多久,资本家的本性就露出来了。
昭昭明白了,他们之间必须要银货两讫,这桩婚姻才算公平交易。
昭昭气鼓鼓地接过周凛安的卡,瞧都没瞧一眼就塞到了枕头底下。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楚河汉界,昭昭离周凛安很远。
半夜她肚子又疼,发冷,迷迷糊糊又滚到周凛安怀里去了。
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在他身上索取温暖。
半夜昭昭做梦,低低的哭,低低的说梦话。
“姐姐,我好难受的。”
“姐姐,你在哪里?”
“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我们一起照顾瑞瑞好不好?”
“我不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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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晓梅给昭昭送了崭新的裤子上来。
是根据她的尺寸,让专卖店的人送来的。
周凛安走得早,晓梅送裤子到卧室的时候,昭昭刚醒。
晓梅说,“老太太让厨房炖了红糖酒酿鸡蛋,三少奶奶洗漱完赶紧下来用餐。”
昭昭说谢谢。
晓梅笑起来,“应该谢谢三少爷,是三少爷嘱咐老太太的。”
晓梅走了,昭昭坐在床上愣了半晌。
她想起昨晚晓梅端上来的那碗红糖水,估计也是周凛安让做的。
昭昭从枕头底下拿出昨晚周凛安给的那张卡。
一张黑卡,卡面上有他名字的字母,是他的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