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来到沈琛住的院落时,沈琛正在把玩新买的手串。
昨晚沈黛整整一宿没有回家,沈琛以为事情成了,一大早便去了古玩店,买点东西庆贺。
无奈最近爹被沈黛整怕了,手上银钱不多,只给了些碎银子让沈琛拿去用。
原本想买些瓷器的,银钱不够,只能买个手串玩玩。
全怪沈黛,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没银钱用了。
沈黛抬脚踹开了门,门板砸到墙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沈琛,抬眼一瞧,恰好对上,沈黛幽暗的目光。
沈琛大概猜到沈黛为何来找他,他故作镇定,手指慢慢地推动串珠,漫不经心地说:“三妹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里转转?”
他歪着脑袋,冲着林策扬了扬下巴,“哟,你俩还真是如影随形啊!”
买通的两个打手,身形魁梧,武功也还不错,怎么可能对付不了沈黛这种黄毛丫头。
想必是林策这条死狗,从中作梗,坏了好事。
沈琛抱着打死也不承认的决心,神态自若地跟沈黛周旋。
“大哥还真是个孝顺儿子。”沈黛绷着脸,坐到沈琛的对面。
在回家的路上,沈黛想不明白,无缘无故地为何沈琛要杀她。
直到经过三清轩时,沈黛才大概猜到缘由。
定是沈琛知道了,她在三清轩逼着柳婉还钱的事情。
沈琛护母心切,便起了报复的心思。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沈琛下起手来,丝毫不念手足之情,是铁了心想要她的命。
如此不分是非,阴险毒辣的兄长,留着有什么用。
私生子的身份,是沈琛不愿意提起的,他收起手中的珠串,温怒地说:“你想说什么!”
还未听到后面的话,沈琛首先想到的,便是沈黛要羞辱他的母亲。
“你的娘亲拿了我国公府的银两,我去要账,乃是天经地义。”沈黛语气严肃。
她要跟沈琛讲明白,她并不是在刻意刁难柳婉。
还有,柳婉那天在聂氏面前是何等的嚣张。
拿了别人家里的钱,还与别人的相公纠缠了二十多年。
别人讨说法,一句道歉都没听见,还要反过来遭受羞辱。
柳婉的做法着实可恨,沈黛见聂氏面对柳婉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她当然要上前帮上一把了。
这个沈琛,就只想着柳婉受了委屈,难道安国公府的人就没有受委屈吗?
凡事都要讲道理,沈琛完全是不分青红皂白,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沈黛头上。
甚至起了杀心,雇佣两个打手暗夜索命,哪有这么狠心的兄长。
沈琛要维护自己的母亲,“那些银两,是爹自愿给她的,你要账也应该找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辱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到现在为止,沈琛都不觉得,他雇人杀沈黛有什么错。
“大伯母约你娘亲出来,就是要银两的。你娘亲给了吗?她没有,反而出言伤害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