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父闻声看来,又惊又喜地落了泪:「思弗!你怎么样?可有饿着伤着?」
「我没事,阿父!」
昨夜我在酒楼里辗转难眠,怕自己就这样死了,阿父阿母无人照料。
今日看见他哭成这般模样,心里更是难过,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滚。
只是这时候,我却得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他看到我哭。
我笑着喊道:「阿父,我没事,我们已经找到自救的法子,会平安出来的,而且我身边还有霍将军,有他在,我不会有什么事,你不要担心,照顾好你自己和我阿母就是!」
霍轻尘亦看着我阿父,郑重许诺:「伯父放心,我定会用我的命,来护住思弗,不让她掉一根头发。」
我看了看他,难以形容,在这种艰难时候,这种被人在乎被人保护的感觉,是多么巨大的慰藉。
我阿父这才点头,擦擦泪,朝霍轻尘道:「霍将军,你的恩德,我们一家没齿难忘!」
言罢,又举着包袱向我扔来:「这是你阿母给你烤的饼,你可别饿着自己!」
「知道了!阿父,你回去以后,记得用药熏蒸棉布覆住口鼻,让外面的人都戴上,听见了吗阿父!」
「阿父听见了!」
阿父走后,我终于止不住伤心,哭了起来。
「不会有事的,思弗。」
霍轻尘瞧着我,目光坚定:「你还有我。」
一只手像哄小朋友一般,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的恐慌,就这样被驱逐了。
……
我所试之法,原是迫不得已之举,没想到,竟真有效,加上霍轻尘的法子,城北疫病传染速度慢了许多。
最开始,一天死上百人,十日后,病死的人数便降至一半。
没几日,又有许多真正的医士从各地赶来,研讨治病的方子,原本那些等死的病人,便都有了被治好的机会。
大家看到了希望,心情好起来,病也好得快了。
我有霍轻尘护着,谁敢对我说一句重话,他便要杀气腾腾地去算账,是以,从来没有人敢欺负我。
药和食物,他也紧着我,每日醒来第一件事,是摸我额头,看我有没有发烧,第二件事,便是将我喂得饱饱的,壮壮的,他说,身子壮了才能增强抵抗力。
他总将自己的食物分我,两个月下来,明显消瘦了一圈,我都担心,再这么下去,他会先撑不住。
好在这场瘟疫走得,比所有人预想的都快。
到夏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