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忐忐忑忑终于回到藏月宫,我将她轻轻放下。
「谢琅,我还可以再要一个承诺嘛?」
她赤足踩上我的靴面,问我。
「什么……」尚未等我说完,唇上便传来柔软的触感。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脑子炸开了花,心里那头野兽开也始奔腾。
蜻蜓点水。
「就这样。」
这辈子,我是逃不开她用滔天爱意织就的网,就算是要为她往地狱沉沦,我也甘之如饴。
谢琅离京前的那个秋天,属实是多事之秋。
皇兄登基,父皇带着母后一起云游四海。
临走时,母后还说:「待玥儿与谢琅成婚时,我们必定回来好好为你们庆贺一番。」
谢琅的努力,他们看在眼里,因此也放下了之前的心结。
谢琅离京时,送了我一个玉镯。晶莹剔透的白玉纹理清晰,温润有泽,往里则是精细地雕刻了翠云山景图,绕是我在皇宫待了十四年,也没有见过这般巧妙精致的玉镯。
他为我戴上时,说:「这是谢家的夫人才有资格戴的,从前是我母亲,往后便是你了。」
提起他的母亲,原本明亮的眼神霎时黯淡。
我上前抱住,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好,等我们老了,就留给我们的孩子。」
谢琅呀,往后,我们一起走。
如今,白里透绿的玉镯在我手上好好地戴着,在阳光下,闪闪地发着光。
我将手里的花苗纳入湿软的花圃里,站起身,回望眼前的屋子。
这座三进四合院位于长平街处,离皇城有一段距离,离官僚之家聚集的长安街也不算近。奈何琪树翩翩,瑶草芊芊,风景怡人。
谢琅不知何时买下这座屋子,他将那房契附在书信上捎了回来,我发现时,也是一惊。
谢琅着实是心大!不怕把房契给弄丢了。
随着房契回来,还有许多地契。
「仓廪大事,全由玥儿作主」
我感慨谢琅挣银子的能力过于厉害,同时心里也不免为他担忧一把,慢慢来,没事的。
仔细算来谢琅离开也已经一年了,我时常从宫里溜出,来到我们的屋子,将它打扮成我俩喜欢的样子。通常是我弄好了,修书一封告诉他,他的回复总是「都听你的。」
唉,这男人该死的温柔啊。
在青州两年的时日里,他总是事无巨细地告知我,除了公事,我不爱听,他也没必要同我说。基本上,我已经可以靠着几百封书信来回的交流,知道他哪天会穿哪件衣裳,用哪支笔了。
书信很慢,有时十天半月也等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