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应声而醒。
「言言……」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倦,而我却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心疼他。
「秦朗什么时候结婚?」
我笑着问他。
林庭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又继续笑,虽然唇角扯着心脏,但我控制不住。
「什么时候?」
「一个月以后。」
一个月以后,寒冬凛至,我刚做完一个小手术,身子仍是虚的,但我还是画了个很精致的妆,奔赴这场爱的葬礼,哦不,是婚礼。
不能给秦朗掉面儿啊,我想。
不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他即将离开我远去,我觉得秦朗今天是无法形容的帅气。
我想将他的眉眼印刻在脑海里,可怎么都徒劳无功。
我像往常一般面带微笑举着香槟来到秦朗面前。
这让我想起第一次认识秦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合,我的生日会,朋友将他拖过来,秦朗举杯说,你好,简言,生日快乐。
谁知道那时候他是不是情愿来我的生日会呢?
而今主角一变,我也成了敬酒人了。
「你好,秦朗,新婚快乐。」
我说。
秦朗笑得很坦然。
像我们不曾日日夜夜纠缠不休,像我们不曾为分离拼尽全力,像我们只是停留在初见我的生日会上。
他和我碰杯,却不置一词。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是那句我愿意。
我也愿意的,秦朗。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也曾无名无分,在你生病,在你失落,在你任何需要我的时候都在陪在你身旁,毫不动摇,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
我是愿意的。
因为我爱你啊,秦朗。
钟声敲响,礼厅里掌声雷动。
这一场风月无疾而终,葬送在满堂宾客的欢声笑语里。
可是秦朗,我还是想说那句我一直不曾出口的话。
世间虽然混沌,但也唯有爱才是罪的救赎。
番外
我爱上一个人,我亏欠一个人,却永远都没有弥补的机会。
——秦朗
新婚夜当晚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一个小孩子,粉雕玉琢,很可爱,她在叫我爸爸。
众所周知我不稀罕孩子这玩意。
但是在梦里,我竟控制不住地去握她的小手,想抱抱她,想亲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