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来娶我,我举着兰花团扇,坐在房里等他来,宝珠在我旁边坐着,指了她的贴身丫头去看拦亲,毕竟王爷为了这拦门,将京城里叫得出名号的才子都请来了。
「阿姐,你将扇子放下吧!举得久了手会酸的,长兄想进门,且得一会儿呢!」宝珠嘴里吃着花生,她嘴馋,吃什么都香,我放下团扇,摸摸她的脑袋,谁能想到我有一日会从她家出嫁呢?估计温肃也没想到吧?如果想得到,他定然会对王爷好些。
「阿姐,你刚到家那日,相公就偷偷和我讲长兄看你的眼神一点都不清白,日后他定会娶你的,我还骂他,如今看来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宝珠眼神清澈,笑嘻嘻地道。
不过一刻钟,那丫头就回转了,说门已开了,新郎官马上就到了。
我孑然一身地来,如今又孑然一身地嫁给了他。
既是从王府出嫁,嫁妆自是王府备的,听说许多是陛下赐的,还有我阿爹阿娘备的,宝珠说温肃将他自己的钱和地契都送过来,让王爷放在了嫁妆里。
那日我如愿嫁给了他。
他疼我爱我一生,从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也从不曾让我受半点委屈。
番外一: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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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当初要嫁进温家,父亲不让,父亲只是七品,也只她一个女儿,家里虽清贫,待她却如珠如宝,温家老夫人亲自来的,母亲没敢应,说要等父亲回来商议。
父亲回来听说了,只说温家二郎自是没挑的,可温尚书太过深沉难料,如今看着花团锦簇,日后不知会如何。
温家二郎是探花郎,打马游街那日她也去了,温润如玉约莫说的就是他吧?这样的人,她做梦都没敢想过。
过了几日温尚书为了弟弟的亲事却亲自来了,他和父亲谈了半日,父亲竟应了。
后来她才知,温尚书说从他这儿开始,温家儿郎不纳妾,纵是无所出,过继也不绝纳妾。
嫁到温家,慧娘才知道嫁人了日子也可以过得舒心自在,公婆都是随和的人,从不磋磨人,也不立什么规矩,长兄虽是二品大员,除了话少,对爹娘孝顺,对弟妹友爱,小姑虽嫁的皇家,却纯稚可爱,三弟实在,二郎自不必说。
只说起家里的宝银,阿娘宝珠总要掉泪,慧娘知道,这个宝银并不是温家亲生的。
汴京离京城并不远,更何况温家的事,总是更让人好奇,因为长兄推了宋阁老家的亲事,京里慢慢有个传言。
长兄有个自幼养在家里的媳妇,温家遭了难,是她千辛万苦将宝珠带大,又照顾着狱中的爹娘兄长,直到他们出狱,也是她租了房子,出去营生养着一家老小,当初温家遭了难,没一个亲戚出来帮衬,听说长兄做了尚书,当年棠花巷租的房子都被人挤满了。
都是来求官的,两个老人都气病了,后来是宝银将人都骂走的,她骂人的那一段,都被说书先生抄下了,她那时还在闺中,阿爹说起这事,说那陈家姑娘若真是温家给尚书养的媳妇,那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