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会平静幸福,而不是喜欢一个被囚困在宫中的贵妃,变相地叛主,最终的结局自然是生死不由命。
我的心中陡然生出了许多不忍,我望着他,很想说「你走罢」,心中又觉得自己虚伪至极。因为孤寂刻意纵容他情愫飞涨时不曾愧疚停歇,到如今见他面不改色将赴死挂在嘴边时却觉情意有如山重,到底是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我说:「不要死。」
他怔怔地望着我。
「阿泽哥哥,」我扯了扯他的袖角,「你若因我出事,我会难过一辈子。」
他的脖子都红了一片,修长的手指蜷了蜷,却攀上我的脸颊,知礼而克制地揩了揩我的眼睑:「别哭。」
青年顿了顿,似乎坚定了某种决心:「你若出宫,无论嫁给谁,属下都不走了,护你一辈子。」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嫁给谁?」
「傅小王爷,贺侍郎、右相公子……」阿泽一个一个细数过来,「他们都打不过我,若是欺负你,我便好好教训他们。」
我:「……」
我:「你知道他们来见我?」
我自以为这几人进宫都来无影去无踪,陆久宸不是还吹来一百个人都无法奈何他么?另外,傅韶行和贺知明也罢了,阿泽为什么以为我会嫁给陆久宸?
「整个宫里只有我发现得了,」他急忙解释,「但我没偷听你们的对话,有旁的动静,我也帮忙遮掩了……」
我便不说话了。
阿泽武功好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能好到这个地步。整个皇宫只有他能发现,这岂不是说,他的武功在皇城压了所有人一头?
我道:「无论我嫁给谁都护着我?」
他答:「是。」
我问:「你自己不成家了?」
他垂眼:「是。」
我叹气:「……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他迟疑片刻:「属下的心愿,在去年放花灯时已经写上了。」
那时太子携家眷参与花灯节,太子妃与其余人刻意走散,只有他牢牢护在身侧。她走到平民百姓放花灯的画舫边,他望着身侧的太子妃,对方轻轻呵气,如画的眉眼比玉带湖里连成星点光海的花灯还要美丽灿烂。
女子递给他一个花灯,让他也许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