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刚刚坐下,他身边的小侍卫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江越渊叫我等他,便又带着小侍卫出去了。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明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碗,转向我,还有些激动,「娘娘,我来喂你吧!」
绛绛扶了扶我靠着的垫子,冲着明华笑道,「这几日太子殿下把我们的活儿都抢了,瞧明华都憋不住了。」
「绛绛你可别提了,整日站在那里跟个雕塑一样,我这般勤劳,着实是难受。」明华边说边端起碗,激动了不到几秒,就被凳子绊倒在桌子旁。
我还没反应过来,明华已经迅速爬了起来,绛绛过去帮忙,却被明华拦住了,「这碗都碎了,仔细别伤到手,我来收拾吧。」
那碗摔碎了,药汁撒了一地,残破的瓷片上还有些残汁。
绛绛无从下手,只觉得好笑,转头看向我,「娘娘,你看她,活儿都不让别人做了。」绛绛话音未落,明华便端着碗跑了出去。
慧姑姑端着点心进来,一脸疑惑,「明华怎么了,她怎么捧着一堆碎瓷片往卧房的方向去了?」
我看了一眼绛绛,叫她扶我起来,转头嘱咐慧姑姑,「你在这里守着,待会儿太子回来你就说我去厕所了,叫他等着。」
慧姑姑将点心放到桌子上,点点头,叫绛绛小心些,也不多问。
慧姑姑原来叫慧心,是从小伺候我娘的,后来又跟着我娘到了丞相府,伺候了我娘数十年。说是下人倒更称得上我娘的姐妹,尤其慧姑姑还是个心思缜密,做事妥帖,主子说什么从来都不多问,最是不听不说不看的人。为了伺候我娘,愣是没嫁人。整个丞相府的下人见了都要她叫一声慧姑姑。姐姐嫁到太子府时,娘是动过叫慧姑姑跟着来的心思的,只是姐姐说不用,她自己也舍不得慧姑姑,就作罢了。后来我再嫁给太子时,娘便怎么样都要叫我带上慧姑姑。我问过慧姑姑的意见,慧姑姑说照顾小小姐她是很乐意的。
我和绛绛站在明华的房外,相互对视一眼,绛绛蹑手蹑脚地上前猛地推开了门。
明华因是照顾我的大丫鬟,是和绛绛住一个屋子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原本蹲在床边的明华唰地站了起来,扭过身还被自己的腿绊了一下。许是以为是绛绛回来了,嘴里的「绛绛」喊到一半,转过身看到我,声音一颤突然成了「娘娘」。
「明华,你在干什么呢?」绛绛走过去,拨开明华,看到床上的东西后错愕了,「不是吧,哎哟,明华,你这是做什么啊?」
绛绛这么一拉她,被明华死命挡住的东西就露了出来。我站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她方才打碎的碗的碎片,里面残留的液体被倒进了一只酒盅,酒盅里还放着一根银针。我把房门关上后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捏起来银针,银针依然色泽明亮,没有任何异样。明华在干什么,一目了然。
「明华,我有一个疑问。」我将银针放回酒盅里,抬头看向明华,招手示意她凑近些,压低了声音,「你是怎么做到从我的卧房到这儿,这药汁都没洒完的?」
「娘娘,这不是关键!」绛绛蹲在我腿边的位置,白了我一眼,伸手去戳被我问得傻眼的明华,拿出了陪嫁丫鬟的威严,「明华,你这是做什么啊,哎哟,你看,这不是没有毒的吗?我晓得你也是为了咱们娘娘好,可是咱们也不能疑心太重了呀。哎哟,你看,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药,太子殿下亲自去抓药熬的,药方也是找人看过的,太子总不会是给娘娘下毒的吧我晓得你是没有照顾过孕妇,所以疑神疑鬼,看来以后不能给你看那些宫斗的话本子了。」
被绛绛这么一说,明华委屈了,鼻尖一红,眼泪就下来了,「咱们娘娘太不小心了,上次宫宴吃那么多酒,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好在那药不过是让人情绪激动,探究心底所惑。呜呜呜呜。」
绛绛连忙去捂明华的嘴,可惜明华的嘴秃噜得太快,还是叫我听见了。
我就说我一个平心静气的人,怎么那天那样激动。我小时候与娘和姐姐去静山庵参拜,主持常常夸我有慧根,有天赋,看得开,倒不像是个小姑娘。本要住六天的,住了四天便走了,走时娘对我说,「快走,大师要留你!」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呢?」我摸了摸肚子,我原本一直以为,我当日情绪激动甚至后来晕倒,都是肚子里的小家伙闹的,竟然让这个小家伙背了这么久的黑锅。
「娘娘,这不是太子殿下怕您晓得以后害怕嘛。」绛绛站起来伸手去扶我,另一只手拍了拍明华,「娘娘,明华,咱们该回去了。」
我顺势站起来,其实我还没有到自己站不起来的程度,只不过绛绛和明华都格外小心。我走到房门处伸手打算开门,想了想,又停下,「这件事,咱们三个知道就好了。」
明华将东西塞到床底下,擦了擦眼泪,便过来给我开门,还是有些哽咽,「谢谢娘娘。」
出了门走了两步,我转头看向正关门的明华,伸手扶了扶发髻,这发髻还是明华早上给我挽的,「明华,你怎么会觉得这药里有毒呢?」
明华关门的手一顿,侧对着我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