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虚了。宁含也已经知道答案,轻声道,“你变了。”
“没有。反倒是你,要求越来越多。”
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想娶自己,而自己一开始也没有这么贪心。靠的愈来愈近,想要得到的东西愈来愈多。
最后,一无所有。
江景声走了,宁含又缩回被窝里,久久不肯出来。
这场交通事故没造成什么大碍,医生全方位检查一圈,只有脑袋上留了伤疤。
酒吧内,一群太子爷围坐在江景声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讨论。
“你别说,这宁含不仅名字像林涵,就连长相也有六分相似。”
“是啊,就是这额头上的疤痕,啧啧啧,不然能够七分像,怪不得能够留在江景声的身边这么多年。”
宁含被江景声圈在臂弯里,包厢烟味呛得她难受,更让人难受的是周围屏蔽不掉夹枪带棒的嘲讽。
一股凉意从脚向头顶窜起,宁含难以接受他们的话。
有人起哄,“诶,林涵回国我们都没见过面,怎么不带她出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宁含坐如针毡,想要逃走。
“抽烟喝酒的环境对她身体不好,你们还会带坏她。”
问话的是蒲丰泽,江景声的多年好友,“宁含不是刚出完车祸,头上的伤疤还在,你就舍得?”
这么多年,宁含能够感觉到蒲丰泽若有似无的在挑拨她和江景声之间的关系,对他的印象也不太好。
可现下这一幕,她猛然发觉对方的用意颇深。
江景声只说,“宁含听话。”
因为听话,所以做什么都行,怎样都行。
宁含只想逃离。她渐渐明白了,自己对于江景声来说,她不叫宁含,而是冒牌的林涵。
怪不得,林涵回国后他身心都不在自己这里,怪不得他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怪不得江景声的朋友暗讽自己的时候,他从不为自己说话,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真话要怎么反驳?
江景声不是不为自己说话,是无话可说。
原来她是冒牌货,正主回来了,她也是时候退场了。
宁含想要起身,江景声探上她额角深褐色的疤痕,“疼吗?”
他的指尖微凉,像冰刃割在她的额头,宁含低头回避,“不疼。有些不舒服,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