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逐凰人剑合一,剑随意动。
剑出剑收,招式变幻快到不可思议。
从刺穿肩头再到挑断对方的手筋,其间,也许连两息都不至。
手筋被挑,那自是再握不得剑的。
也正因此,在沈逐凰将剑尖,从对方手腕中抽离的瞬间。
沉水剑便也随着对方,骤然失力垂落的手腕,砰然落地。
沈逐凰听着这声闷响,将手中栖凤,再一次地横于对方颈侧。
她像是不再有任何顾忌般,用另一只没有握剑的手,单手便将覆眼的遮光帛,从脑后扯了下来。
入眼的,果然是同她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师尊。
单以肉眼看,当真是看不出分毫的差别。
甚至,让她的心神,都再一次地抖颤起来了。
却不是为对方的相像,而是为……某种意义上的太不像!
沈逐凰目光冰冷的,看在被她用剑横在颈上,还摆出师尊同她相处时,如出一辙温情目光的人。
只觉得,从未像此刻这般恶心过。
恶心的,她都想要吐出来了。
“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受影响吗?”
“或者说,我受了影响,却还是能对你出手,是吗?”
沈逐凰虽是在问话,但她却半点都没有,要对方回答的意思。
而是兀自继续道。
“可这些,我明明第一句话,便告诉过你了。”
对方沾了血痕的面颊上,在听到这话后,晃过极明显的疑惑。
“忘了?”
沈逐凰眉梢微挑,手中的栖凤,剑身上于一瞬间,便裹覆上了一层,冰蓝色的霜雪。
“我不是问过你,你把我师尊当什么了吗?”
对方皱了皱眉,神情依旧是,不太理解的模样。
沈逐凰见了,忽然便觉得扫兴,觉得向对方说清楚这件事,也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对于一个自视甚高,也确实是,常常处于至高位的存在来说——
它又怎会真真正正的,肯俯低它高贵的头颅,去窥得并不被它放入眼中的人心呢?
所以说,这所谓的问心劫,不渡尚且不知道,还能稍微报以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若是等真正经历了,方才会知道——
这所谓的“问心劫”,竟会是这么一件荒唐可笑的事。
“没必要了。”
沈逐凰微微敛眸,垂低的浓密眼睫,仿佛都透出了“厌倦”两字。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