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腰带没扎紧,衣裳又只有那么两层,以至于一小片胸膛都若隐若现。
我轻轻叹气,顺手给他理顺腰带,重新系结:「你怎么总是学不会?」
「系上就可以了嘛。」他低头看着我打结,为自己辩驳,「做人好难哦,还要穿衣裳,我当时学了好久才学会该怎么穿。」
闻言,我不禁沉默了一会儿,才状若平静地问道:「不孤,你更喜欢做狐狸还是人?」
不孤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狐狸啊,我本来就是狐狸嘛,做狐狸梳毛就可以了,还不用每天都穿衣服梳头发。」
我轻轻地点头:「嗯。」
系好腰带,我坐下喝汤,用勺子捞了一下,果然是人参。
不孤在一旁督促:「要一整根都吃完,赛云说这是大补的草……虽然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野草根根也可以大补。」
鸡汤做得很鲜,有一股清淡的药材味,不过我也比较怀疑,这种大补的药材对石头也起作用吗?
但为了不浪费不孤和赛云的好意,我还是非常配合地吃完了一整根人参,连小须都没放过。
不孤趴在桌子上,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放下碗:「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不孤弯着眼睛露出比阳光还亮晶晶的笑意,不答反问:「汤好不好喝呀?」
「嗯……挺好的。」我也想学着他大声赞美几句,但到底还是说不出来,只能干瘪地点头。
「嘿嘿。」他满意地笑了两声,「那就好。」
说完,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要收碗:「曦曦你醒了就出门走一走吧,赛云也很担心你,李大夫已经醒过一次啦,哦对了,还有那个生姜梨子姑娘也没什么大碍了。」
「什么生姜梨子啊,人家叫姜黎。」我无奈地纠正他,又道,「长隐呢?」
不孤皱了皱鼻子:「他啊……不知道去哪儿了,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他也跟小龙一样不吃饭的。」
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太喜欢长隐,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但我最后在后山的竹林里找到了长隐。
他站在青翠竹林里,正仰头看着什么,阳光熙熙,透过交叠的竹叶,在他的黑袍上洒下光斑点点。
风吹过,竹息清润,浸透口鼻。
我莫名地感到一种通透之感,仿佛自己已被丛丛青竹容纳,我不禁转头四顾,哗啦啦——哗啦啦——它们挥动了纤瘦的枝条,向我传达着善意,它们信任我。
奇怪,我居然觉得自己感受到了竹子的心声。
长隐的衣袍在微风中轻晃,他看起来飘飘然似乎随时能乘风而去,不过,漏出来的花白发丝十分刺眼。
我忽然对他起了好奇心:「你在看什么?」
「我没有看。」长隐眨了眨眼睛,盲眼如雾,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