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叫做刺激疗法,物理与心理治疗结合,这是季深行要求的,他想尽快摆脱这种状态,回国。
心里揣着一份思念和隐隐的不安,这几天一直忍着没打电话问问她和孩子好不好,怕自己随时发病陷入魔怔状态,吓到她。
……
a市,市立医院。
手术室赤红的灯亮着,刺眼。
暗沉的光线下,廊道上坐立不安的两个人。
凌风稍微显得沉着一些,但打了结的眉间和冷峻的面目显示,情绪极为糟糕。
蓝双是难以自控的主儿,一脚踹在手术室的门上:“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绵绵,绵绵……”
凌枫看到墙上的禁烟标示,攥紧手里的烟,狠狠碾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沉敛的眉目阴郁,看了看暴躁的蓝双,皱着眉头低声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血流了一地,肇事车辆逃逸,我抱她上车赶到医院时,医生看了一眼,冲我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问也没人告诉我,后来,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蓝双听得一颗心像被钉在了墙上,血肉淋漓的痛。
医生摇头能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往下想。
焦灼的等待中,有急促的脚步声冲这边过来——
蓝双回头一看,眼睛亮了又暗。
卫川气喘吁吁跑过来:“情况怎么样?”
蓝双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季深行呢?死哪儿去了!”
卫川心知她的脾气,任她拖拽,低了头,良久才说:“他有事。”
深行情况很不好,可他不能说明,本来深行的事儿够烦的了,顾绵这边又突然出了事……
“现在是什么时候?让他先把那些破事儿放下,赶紧过来,绵绵醒来很需要他,孩子恐怕是……”
说到最后,只剩下呜咽声。
卫川紧锁着眉头,最坏的情况,来的路上已经猜到了。
十分钟后——
手术室的灯灭了。
三个人神色一凛。
车被推出来,*上安静躺着的人,面色与周身的墙壁颜色融为一体,是无法直视的惨白。
蓝双再也忍不住,哭了。
医生在后面出来,公式化的语气:“已经做了清宫术,调理好的话不会影响第二次受-孕,有轻微脑震荡,左胳膊脱臼,另有数处擦伤,如无意外,病人九十分钟后会醒过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调养身体,调整心情,不能受刺激。”
一席话下来,三个人听得面无表情,只有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
顾绵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极其恶劣的,痛苦的噩梦。
梦里,有冰冷的器具不断掏空她的身体,孩子惨烈的哭声,白-白-嫩-嫩的还冒着淡青色血管的小手朝她招手,哭着喊她,妈妈妈妈,不要抛弃我……
她紧紧追过去,可是身体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无力,最后,倒在了血泊中,宝宝离她远去,消失在了一束白光中,她伸手,再也触不到。
最终,只剩下脸上的泪,那么真实,冷冰冰的——
……
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刺眼的白,鼻端的消毒水味,刺醒她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