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如果我不来,你根本就进不去。”
“为……为什么?”
“之前的那把锁被砸了,后来换了一把,就我自己有钥匙。”
“哦。”原来是这样,她低着头随他向楼道口走去,可只走了两步,她又停住了,“沙逸轩,你一直在替那间房交租金?”
“呵呵,没有。”
“那你怎么有钥匙?”房东哪里会那么大方,不交租金也给他钥匙?她不信。
“不告诉你。”他从随身带着的公事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在她面前扬了扬,“走吧,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变化。”
“有变化了?”她突然间不想让那个房间有任何的变化,就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多好,那让她至今还怀念着。
“咱们上去就知道了。”沙逸轩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形走在小楼昏暗的楼道中,看着他的背影,刹那间给她一种感觉,似乎走在她前面的就是唯一,以前,她最怕这楼道里的昏暗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脱口喊道:“唯一……”
身前的男人身形一滞,他缓缓回过头来,“老婆,我是你老公。”
老婆。
老公。
四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那么自然,那么和谐,仿佛天经地义一样。
可是,此刻她是在花巷,此刻她是在唯一从前住过的地方,她的心口怦怦怦的狂烈的跳动着,“你别……别……别叫我老婆。”她怕唯一听到,即使唯一死了,可他在这样的地方还是有灵魂的,这样想着,她甚至感觉到了唯一的魂魄仿佛就在她的周遭缠绕着她一起让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千晴,为什么?”沙逸轩跳下了两个台阶,便居高临下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两道灼灼的视线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在他的面前,“为什么?”他又是一声低吼,满满的都是质问的语气。
她的身体一颤,不由自主的后退,那是楼梯,这一退,让她差一点就栽倒下去,幸亏沙逸轩向前一闪身,一把就捉住了她的手臂,圈着她靠在泛着黑的墙壁上,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唇上,鼻间,此刻,笼罩着她的不是唯一,而是沙逸轩真真切切的气息。
千晴手一推,“你别碰我。”
沙逸轩的手缓缓的松开,“因为他吗?因为你想起了他,是不是?”
“是。”一咬牙,她承认了,她不想做一个逃避者,有些过去,她必须要与他一起去面对。
那么有力的一个‘是’字,让沙逸轩的心绝少见的抖动了起来。
他做了多少她都看不见,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去了迪沃斯,而且已经定下要上今天晚上的夜班了,他都说了不许她上夜班,却不想,她上班的第一天就选择了上夜班,一下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的怒气一下子席卷了他的心神。
眼睛,看着眼睛。
四目相对。
他的手指突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的扬起了头,也刚刚好的把两片红唇对准了他的。
有力的手,有力的男人,他按着她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可,这是在花巷。
可,这是在唯一曾经住过的地方。
千晴喘息着,脑了里轰轰作响。